唐建國很不想把才耍了幾天的槍上繳,可畢竟他領取槍是登記了的,他還沒膽子留著。但他把槍上刺刀留下了,他覺得這玩意兒特別好用,甚至比槍還好用,可以藏袖桶裡。絕對是陰人的必備神器。
他看看周圍的人,幾乎都這樣。
工總又一次被打散了。這次打散他們的不是聯總,是接管城市的一方,可不是他們這群小孩子玩耍。
中間的一方接管城市後,開展了大範圍的調查,多次衝突的原因基本都栽到了工總頭上。即便是有部分該是聯總的,也睜眼閉眼的過去了。畢竟聯總裡有太多關聯的人。
工總又被關進去很多人,基本上上次進去出來的又進去了。
唐建國還慶幸自己留下了軍刺,否則連個防身的都沒有。現在算是四面皆敵了。好在他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不可能牽連到他,倒也沒像上次那樣逃竄。只是做了個乖孩子,悄悄的待家裡了。
“這次真停了?”肖成漢這會兒是在辦公室了,畢竟城市的治理還是需要他們。
“難!處理的太偏袒了!”馮錦飛也被叫到單位了,他極度懷疑是肖成漢讓他來陪著聊天的。因為現在根本沒得做,也沒啥能做。這都一上午快過完了,兩人就扯閒篇了。
確實是偏袒的太明顯了,這根本就不是處理問題,更像是扶持一方,打壓一方。
“你說不可能上面就是這意思?或許上面也對這樣混『亂』的局面厭煩了,也不想看著局勢就這樣一直『亂』下去。”
“不太可能呀。廣播沒有,社論沒有,倒是有繼續擴大並蔓延的苗頭。很有可能是這邊自作主張了。”
馮錦飛又一次猜對了。工總的宣傳車在武漢市轉了三天,迴圈播放著上面派員的講話。而講話的內容很明顯是支援工總的,並對中間一方的做法提出了批評,認為他們是鎮壓,是路線和方向的錯誤。
聯總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安排了上千輛車也在武漢市宣傳。並對工總的車輛進行了圍追堵截,將工總的宣傳車砸了個稀巴爛。
同時,聯總喊出了打倒上面派員的口號。
他們也真這樣做了!浩浩『蕩』『蕩』的聯總隊伍,衝進了省城大學。
沒有槍械的衝突,人數更能體現出優勢。或許上面派員也後悔不該收繳了雙方的槍械,更不該這樣倉促的表態,還把中間一方也趕出了武漢。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聯總的人衝進省城大學,很熟練的把一群派員捆綁。根本沒人在意這一班人的厲喝!再高的嗓門扛不住人多勢眾。
聯總綁縛著上面的派員,極其囂張的在大街上游『蕩』。這已經做成了遊行批鬥的事實。過了!是真有點過了!
聯總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此做的後果,也或許即便有意識也忽略了。人有時候很容易被一些假象『迷』糊,或者是假象的屏障太厚重了,無力看透。
“這次出大事了!”肖成漢很少在深夜來苗家老宅這邊,而今晚卻急匆匆的來了。一進門來不及喘口氣就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出大事了?怎麼了?”馮錦飛正陪著家人扯閒篇。這大熱天的,也就院子裡的石凳舒服。
“聯總在衝擊省城大學時……”肖成漢停了一下,指指天。“那位在武漢呢。生這衝突以後,迅被軍機接走了!”
“啊……”馮錦飛也頭炸了!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武鬥了,若真要定『性』,恐怕會牽扯到兵諫上,甚至可以說是『逼』宮。
“具體情況聯總清楚了?”馮錦飛在考慮趙錦成一家子到底參與多深。他可沒功夫考慮形勢的最後走向。
“應該是清楚了。現在上面的派員已經釋放了,好像都趕往火車站,專列已經準備好了。可能立馬就回京了!”
無力迴天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沒有人可以再逆轉。聯總被滅已經是定局,絕無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先是廣播裡傳來中間一方的宣告,很直接的承認了在處理武漢事件中,犯了路線錯誤。
然後隨即而來的便是新任領導就職廣播。整個高層來了個大換血。
“解散了!”趙錦成終於有時間帶著全家人來苗家老宅這邊串門了。
“解散了?都解散幾次了,不一樣一呼百應。”馮錦飛調侃一下。
“這回怕是真散了。帶走了十幾個,都是大頭頭。上面還擔心大家逆反,說定『性』為不明真相的群眾,被一小撮不懷好意的人矇騙了。群眾是沒有錯的,小將也是沒有錯的,只是被煽動了。”趙錦成自己說著都想笑。誰矇騙誰呀?
本來就是臨時湊合的隊伍,各有各的心思。所謂一小撮不過是拉出來頂缸的,總不能把幾十萬人都關進去吧,也沒這麼大的地兒呀。
聯總的頭頭還算仗義,知道自己逃不過,也沒多拉扯人。在解散宣告中就明說了疏散群眾。所以,趙錦成也成了被疏散的群眾。
“沒留下尾巴吧?”馮錦飛更多的是考慮後續。
“應該沒有。誰知道這倆孩子怎樣。”
“我也沒有。也是群眾!”趙仁鋒趕緊表態了。他也是怕了。
“工總上臺怕是會報復,特別是有突出表現,有人命的。很可能會在後期以各種方式拖出來!”
申淑芳聽到復課的廣播時,覺得這是她爹孃原諒她了。終於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了,她還是學生,應該再回到課堂去。
馮迪也在清晨跟爹孃打了招呼去學校了。至於現在工總對整個聯總的報復,根本牽連不到他身上來,一直他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一直遵循他爹告誡的不冒頭。只是去經歷。
校園裡三三倆倆的同學,都是些乖孩子,沒有參與活動的乖孩子。
馮迪進入教室時,已經有人在打掃衛生。
等一切都就緒,這些乖孩子都等著老師來上課了。儘管稀稀拉拉的,連十分之一的人都湊不夠,可大家還是希望老師能給他們來上課。
擱平時,這會兒都下二節課了,可仍然沒老師來。
即便是乖孩子,這幾年也學會了鼓動和集體行動,也都懂得人多勢眾的道理。
校長沒了,被下鄉了,這會兒在農場呢。教導主任來不了,他是聯總的人,雖然沒被帶進去,卻被通知去工總交代問題了。代課老師有幾個,可惜連一門課程的老師都湊不夠。
散了吧!所謂復課,只是不再讓學生參與運動了。這乖孩子就是好糊弄。馮迪終於明白早上出門時爹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了。
出校門時馮迪被一個呆滯的女生撞了,看她那神情或許是對不能上課失望吧。
申淑芳真正失望的是接下來她還是不知道該幹嘛。就是撞了人都沒有從糾結中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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