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錦時是在豪哥的齋堂休息的,還被灌了一碗生薑水,又灌了一碗湯『藥』。這一覺算是李錦時從西安出來以後睡的最沉的一覺了。
固定的作息李錦時再次醒來,把豪哥也拽醒,他昨晚來了就是吃飯、灌『藥』、睡覺,這洗涮地兒還不知道。
豪哥嘟嘟囔囔的陪李錦時洗涮了,又告訴他吃飯的地兒,又準備拐回去睡覺。突然想起了什麼,拽住李錦時。
“你特麼受傷了還『操』心鍛鍊?有『毛』病吧!走,跟我睡覺去!”
“這挺好,我找個地方打坐,看看能不能慢慢調息。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逃。”
“呃…行。完了跟我說說這些怎麼混的,再說說怎麼還能受傷了!該不是又去救誰了吧?你就是個憨貨!”說著說著就走了,他覺得覺還得補回來。至於李錦時的事,有的是時間。
豪哥,現在叫雲慧道長了。恭敬的請來了他師父,奉上茶,開始讓李錦時講述這些年的事兒。他知道,這兄弟到他這兒就是來找落腳點的。這事他不敢隨口攬,就把他師父,現在的北武當山真武觀的住持拖來。目的是死磨硬纏也得讓兄弟有個地方落腳。
李錦時像別人的事那樣,平淡的講述了他這些年的經歷。包括他自己對花園口決堤的猜測,對肖成漢他們的看法,對現在戰局的考慮以及這次受傷,甚至曝光賑災糧和幫助曹金彪脫身也說了。
“那群狗日的真敢撅了大壩,為了能躲在西南安穩點才不會在乎其他人死活。老弟,這事幹的漂亮!就是沒多弄死幾個敢貪賑災糧的。要是哥哥在,咱兄弟倆直接當場弄死龜孫子。”豪哥又開始了。怎麼當著他師父這嘴也不把門,也是,就他這『性』格,也就在自家人身邊才放得開,隨口胡咧咧。
“曹金彪?沒怎麼聽說過呀!團長?當初韓棒槌手下的團長……哦,魯南那邊的吧?很少來濟南套近乎。”
“後生,叫李錦時對吧?你師父是李景華?”豪哥師父問起。
“嗯。”
“老相識了,當初江湖上混出名頭的沒幾個了。當年,滿清還是民國初來著,那時候貧道去滄州以武會友……”
“師父,你看我兄弟這事怎麼辦?”豪哥知道他師父,嘴比他還碎。只要開了頭,準保沒完。從當年能一直講到現在,不打斷今日個別想定什麼事兒。估計晚飯也得在這兒吃了,這午飯已經在齋堂吃了。
“咱們觀里民國『政府』給造過冊的。你回來那會兒還是民國『政府』管,也是貧道去找幾位老友從太原拿到的道教在職證明的。錦時這個?現在去不了太原了。咱們這邊是解放區,他們那邊是國統區。”老道倒是不拐彎。
“這如果都是國統區吧,老道就是腆著臉也能給錦時弄回個教職證,可這個…那邊的那個證現在在這邊也沒啥用。可是這邊還沒統計咱們的人員數,若是統計了也該是基於原來國民『政府』的證件。怎麼說還是得去太原弄教職證,可是這要去太原,這邊對咱們什麼態度也不好說。能不能走了還不一定。”
我去!李錦時終於知道剛才豪哥為啥迫不及待就打斷了道長的話,若不打斷按老道講述的度,估計現在還沒到滄州。
“停!停…停!”豪哥蹦起來趕緊喊停。“師父,你就是說錦時兄弟現在有教職證,然後再上了咱觀裡的名錄就行了?”
“嗯,道理是怎麼個道理。錦時的教職證看來老道還是得想辦法去太原。這事……”老道又來了。
“師父,這事您別管了!兩天後看結果。別忘了咱是混哪行的!”豪哥,你看,還是記不住。雲慧道長很不客氣的把老道請出了他的齋堂。
這兩天雲慧道長把自己關屋子裡,把李錦時也趕出來了。讓道觀直接把他旁邊的小院子騰開給李錦時住。也是這住持是個老好人的『性』子,其他人,估計這些年雲慧道長也捨出去不少,人緣是沒得說。
“師父,您看!”雲慧道長再次把老道請來自己齋堂已經是第三天了,李錦時來了已經第四天了。李錦時這四天倒是把這北武當山熟悉了,最起碼日常的生活沒雲慧也沒啥。
“這是教職證?你去太原了?不對呀!別說三天,三十天也回不來呀。嗯,這就是教職證,就差名字了,填上就行。你……”
“師父,錦時是不是就差這個?至於咱觀裡的名錄好說是不是?”
“嗯,這個教職證……”
“是就行了!師父,你看錦時叫什麼好?”
李錦時是『插』不上話了,不過他看到這證件就明白了。江湖千門的傳承人若做不了這個也真的別混了。絕對一樣,甚至『政府』裡專門證的也只會懷疑是不是自己了證忘記記錄了,絕不會對證件有懷疑。
“你……”老道也明白了,畢竟老道對雲慧世俗的行當也瞭解。早年也是混過江湖的。“沒問題了。就叫雲松吧。跟你同輩,做我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