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醫給華子做頭孢皮試,結果還過敏,只能掛克林了,這藥吧就是輸完液嘴裡苦,但頭孢過敏的這個是選。
“苦點就苦點了,只要好病就行。”林染從兜裡掏出了幾塊糖,扔給了華子:“苦的話就含塊糖。”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華子嘴上這麼說,還是笑嘻嘻的把糖開啟放進了嘴裡。
“你是真能挺啊,要是再燒上來點,你就暈倒了,也照著年輕體格好,歲數大一點早就挺不了了。”村醫給華子輸液,一共兩瓶,還有一瓶抗病毒的。
林染給華子拿來了退燒藥,餵給他吃下:“大叔,沒放地塞吧?”
“沒放,吃藥就能退燒,用不著放這個。”
“那就行。”林染聽說地塞有副作用,醫院輕易不會給患者用。
村醫又給華子拿了一盒羅紅黴素:“地塞降溫太快,體溫還是一點一點的降,這樣穩妥一點。”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林染付了錢,遞給村醫一根菸,兩人下樓聊一會兒。
村醫瞅了林染一眼,調侃道:“今年又讓你們這些乾白事兒的掏上了,哪怕最低價位的,你們也得掙個三四千塊錢,光這一個月吧,全鎮你們家出多少買賣了。”
“好像你們不掙錢似的!”
“掙啊,一個醫院,一個葬禮,這兩個不管啥時候都掙錢。”
村醫也沒少掙,他們雖然不如大醫院的貴,可那一小瓶藥根本沒多少錢,這就跟理店燙頭用的藥水似的,就打全套五百塊錢,本錢也就多說二十!
樓下兩人聊著天,華子給媳婦了一條訊息,今天住在門市,省得她惦記。
大特媽媽那邊的針拔了,她坐了起來,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萬塊錢,跟大特姑姑說道:“這是村長給我的錢,讓我用來付喪葬費。”
“你們村長人真好。”
“這錢啊,我可不能告訴大特,村長說了大特肯定不要,可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這一萬塊錢付喪葬費正好,然後家裡還有別的事呢,大特做紙活掙的錢也都花光了。”大特媽媽心裡特別的憋屈:“我總感覺看不到希望呢?”
“會好的。”大特姑姑只能這樣安慰嫂子,不然還能說啥?一就攤上了,就這樣湊合吧,有句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大特媽媽重重地嘆了口氣,人生也就這樣了,只是這樣活著太憋屈,死又死不起,活又活不起,就這麼半吊著。
一夜過後,華子好了一半,今天還得輸液。
林染開車帶著華子去了大特家,哀樂聲已經響起,村裡的人前來弔唁。
大特家雖然條件不好,但跟村裡的人也都有一些過往。
潘龍給大特家辦的一條龍,一共也就準備了十桌席。
潘龍也沒多要錢,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誰家裡條件啥樣。
林染走到潘龍的身邊遞給他一根菸:“潘哥看著黑眼圈很重,最近也連上了?”
“可不是咋的,我家裡親戚也有去世的,一天天的事可多了,你說這一波流感咋那麼嚴重呢,好在是快要過勁兒了,要不然連年都過不好。”潘龍愁眉苦臉的說道。
“哪年冬天都容易爆流感,今年比較嚴重,也可能跟沒下雪有關,都說下雪殺菌,要是真能下一場大雪就好了。”林染說道。
“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