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火葬場的路上，林染跟坐在車裡的小馬說道：“昨天晚上我夢了一宿的黃皮子。”
“你是不是要出馬？”
“……”林染。
“我可聽別人說了，你有機會出馬的，要不要試試？”小馬還覺得挺好：“有句話說得好，多一門手藝多一條財路，你說是不？”
“並不是。”林染還是當初那套話，絕對不當出馬仙！
小馬抿嘴笑了，他知道林染害怕折騰。
出馬仙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從火葬場回來直到入土為安，林染都沒再提黃皮子的事。
吃完飯後，林染想了想，又回了一趟老房子，未想那隻黃皮子正躺在窗臺上曬太陽，見這家的家主回來它也不跑，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真囂張啊！”林染朝著黃皮子說道。
黃皮子也沒搭理他，而是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林染。
過了一會兒，黃皮子爬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拍窗戶。
林染明白啥意思，回車裡拿出了一個方便袋，裡面全是剩的菜：“來來，我馬上就要回家了，你別在我家拍窗戶了，拍了也沒人給你吃的。”
黃皮子跳到了地上，拿起一片肉開吃，不時地看一眼林染。
林染進屋看了一眼，將門鎖好，然後開車出了院，大門一鎖，跟鄰居大哥打一聲招呼然後走了。
黃皮子跑到了大門口，然後又回了院，叼著塑膠袋將食物拖到了林染堆放柴火的地方，顯然那裡就是它的家了。
鄰居大哥注意到了，他也沒說什麼，只要黃皮子不咬死家禽，誰也不會動手收拾它們，更何況，在東北黃皮子可是仙家，輕易不能碰。
林染接下來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夢，全是黃皮子在他們面前不停地揹著手走路，倘若你開口說個話也行，可人家就是不吱聲。
最後，林染實在是受不了了，開車去找陳叔算算。
陳叔正在盤核桃，見他過來關心地問：“你傷還得養著，別開車瞎溜達。”
“叔兒，我跟你說點事，可能你不相信，但這是事實，我在吉安村的老房子有一隻黃皮子，然後連著四天都夢到它了，它也不說話，就揹著手像人似地來回走。”
陳叔將核桃放到了桌上，然後點了香，將手搭在林染的手腕給他把脈：“身體有點虛，你得吃點好的補補，其餘的大問題沒有，只不過……”
“什麼？”林染探究地望著他。
“你想出馬不？”
“不想！”林染依舊是沒猶豫。
陳叔惋惜地嘆了口氣：“你與黃仙有緣，這是仙家想點化你呢。”
“……”林染。
“你既然不想出馬，那我給你收拾收拾，其餘的沒啥大問題。”陳叔也不勉強林染，像這種情況吧，全得看個人的想法，誰也不能強行干預。
“出馬太折騰了，我看過多少個了，跟精神病似的，而且我還得供仙家，到時家裡仙家太多，我怕對家人不太好。”林染事事得想周到。
陳叔見狀也不再說啥，只是讓他坐好：“我給你收拾完後，以後就沒事了，你也不用害怕那隻黃皮子，人家不是什麼得道的，對你沒有傷害，家裡有一隻這樣的看家，反倒還挺好呢。”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