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第四場比賽已經開始,是抽了個八號籤,樂得跟猴子似的穆拉丁,對戰一個野蠻人。
那野蠻人高大威猛,比西雅圖克也矮不了幾分,手裡握著兩把金色雙手飾劍,金色的卓越頭盔,金色的實戰鎧甲,金色的輕型金屬靴,還有一條殺人放火金腰帶,全身金燦燦,配合著那副比熊還要壯的身材,和野蠻人天生好鬥善戰的氣勢,簡直比戰神還要戰神。
就是不知道這身金色行頭,除了那兩把金色雙手飾劍之外,有多少行頭是從隊友或者別的隊伍裡借來的,至於武器,冒險者一般是不會向別人借的,除非是十分合適,不然他們寧願屬性差一點,也要用自己手頭上稱手慣用的武器,才能更好的揮出技巧,裝備始終是外物。
一個長距離跳躍,這個金光閃閃宛如戰神狀的野蠻人仁兄,像炮彈般的化作一條拋物線黑影,直接躍到了擂臺上面,手中兩把一米五六長、大人巴掌寬的巨劍,被他高舉於頭頂,伴隨著野蠻人粗狂豪邁的怒吼,“鏘”的一聲,兩把劍身交叉相擊,出震耳欲聾的清脆金屬碰撞聲,就連空氣似乎也被撞擊出一道道波浪般的聲紋,不斷向外擴充套件。
野蠻人豪邁的出場方式,將周圍觀眾的情緒也帶動起來,尤其是那些好戰分子,一個個熱血沸騰,高舉著拳頭滿面通紅的吶喊起來。
這個野蠻人……似乎有點印象……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無數例項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記憶強的人,尤其是對於那些於己無關的東西,更是左耳進右耳出,不多的腦細胞,總是會明智的選擇每天睡覺的時候清理系統垃圾一次,以免造成大腦的記憶系統負荷。
我可不想因此每年被什麼奇怪的教會洗腦一次,然後因為逃跑遇上什麼奇怪的人,嗯嗯。
言歸正傳,竟然咱是這種人,這個野蠻人卻能在咱的腦海中留下印象,說明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冥思苦想了一陣,我恍然的拍了拍腦袋,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這個傢伙了。
還記得今天早上,拉爾那三個廝,興沖沖的跑來蹭飯,並告訴我賭博的事情嗎?當時除了穆拉丁那可憐的老小子,那副滑稽的畫像,還有可憐的賠率以外,就屬這個野蠻人讓我印象比較深了。
其一,畫像裡的他,全身穿著金色鎧甲,高大威猛,目光憂鬱,氣質滄桑,和另外一張穆拉丁的滑稽醉酒畫像,完全是一正一反兩個充斥著鮮明對比的教材。
大概也得益於畫像上的高大形象,所以這位野蠻人仁兄的支援率,也意外的高,賠率之低,竟然僅次於莎爾娜姐姐,西雅圖克等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選手之下,遠在我這個“傻樂呵,沒有半點高手氣質和威勢”畫像下的評語,看筆跡有點像是法拉那傢伙寫的,是我多心嗎?的傢伙之上。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我的腦細胞對他的資料和印象保留半天之久,讓我記得他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的名字。
納愛斯……
順便說一句,在原來的世界,洗潔精的話我是堅定的“立白”黨。
大腦溜號,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原以為比賽已經開始了,往場上一看,才現場上依然只有那名很乾淨的野蠻人納愛斯,在不斷的向周圍觀眾吶喊致意,炫武揚威,將野蠻人愛出風頭的毛病盡露無疑。
穆拉丁呢?難道還宿醉在酒吧桌子上躺著呼呼大睡?不對呀,今天早上明明見他跟著其他矮人一起來了。
這時候,賽場的那邊才出驟然的爆笑聲,用視覺魔法拉近距離一看,我也不禁逗樂了。
全副鎧甲,背上插著把大鐵錘的穆拉丁,正呼哧呼哧的跑向擂臺,短小的四肢,矮墩的個頭,套在鎧甲裡面,就像將一個大冬瓜強行塞入衣服裡頭,說不出的滑稽,那張畫像還真是沒有汙衊他。
然後,面對足足是他的四倍高的五米高擂臺,他也沒能像納愛斯一樣,瀟灑的一躍而上,而是狀似很費力的用力一蹬,矮不隆冬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
不過大概是他的雙腿實在太短,彈跳力不夠,再加上騷包的穿上了全套沉重盔甲,而且背上還有個光錘身就比他的身體還要龐大的大鐵錘,雖然地面被強大的力道蹬出了一個大坑,的確是展示出了矮人那強大的力量,但是……
當穆拉丁的身體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他悲哀的現,擂臺的邊緣,離他高高舉起的粗短胳膊上面那根最長的中指,還有一厘米左右的距離。
一厘米的距離,就是成功和失敗的分割線,憑藉著強橫的實力,穆拉丁在最高點滯空逗留了片刻,做出一副牙關咬緊,眼睛瞪大,脖子繃得又紅又粗的便秘狀,似乎想憑空將自己的個頭拉長個一厘米,好夠得上擂臺邊緣。
但是任憑他實力怎麼強橫,也不可能硬生生的讓自己的身體瞬間拉高一厘米吧,要不然,矮人每天憋個一兩次,用不了一年,個頭就能過野蠻人了。
所以,穆拉丁的眼睛裡,由使足了勁的怒瞪,逐漸洩氣,直至變得悲哀絕望,半空中的身體也在逐漸下沉。
“碰!!”
堅強的穆拉丁,勇敢的穆拉丁,智慧的穆拉丁,並沒有放棄,整個身體像蚱蜢般猛地一弓,呈大字型的完全貼在擂臺邊緣上,似乎想借此一躍而上。
但是這悲劇的矮子,卻又無奈現,擂臺邊緣實在的太光滑垂直了,根本就借不了力,身體只是頓了一頓,依然哧溜溜的擦著邊緣往下滑。
穆拉丁一邊詛咒著那幫天使,沒事將擂臺弄得那麼好乾嘛,一邊順著邊緣滑呀滑,終於屁股噗通一聲,著地成功。
“哈哈哈哈”
賽場上的冒險者,都憋著一口氣看著穆拉丁的滑稽掙扎,等他終於滑落到地上的時候,不知誰先開頭,轟然的笑聲頓時淹沒整個場地,比哈洛加斯級淘汰賽剛剛開始那會,萬眾齊呼還要嘹亮。
“噗噗噗噗”
我憋著笑意,不斷出噗嗤噗嗤聲,要不是旁邊的阿卡拉不斷向我打眼色,讓我千萬要忍住,我早就笑了出來。
矮人族的特殊席,就在離我們這裡不遠呢。
小幽靈她們的身份不同,到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就連善良溫柔的維拉絲,也忍不住將小嘴抿了起來,小臉緊緊埋在我的手臂裡,也就三無公主,呆呆的坐在一旁,那張不遜色莎拉的絕美俏顏,依然像洋娃娃般呆板,缺乏生氣,不過那纖長指頭,卻在不斷的揪著地上的可憐小草。
再看看阿卡拉和假笑王子,nn,我終於知道這些老狐狸為什麼平時要一直保持笑容了,因為一旦遇到這種突情況,即使笑了也自然的很,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至於小狐狸,她的神色到是正常,只是後面那條一看就覺得很暖的棕色大尾巴,擺動的頻率比平常快了將近一倍。
其他族的長老,也有不同的宣洩方法,世間百態,盡在一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