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的時候,十阿哥對外家的打算是平衡,現在不這樣想了。
今天公府的氣氛就不大對。
這是皇上指婚,公府這裡也不敢違背。
真要說起來,親上加親,也不算差。
可是誰叫新娘子是阿靈阿嫡長女,是鈕祜祿家嫡脈身份最高的格格。
她的親事如此,她的妹妹、堂姊妹、族姊妹,就會受到影響,不會太高。
對於鈕祜祿家來說,那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相當於小輩的姻親,壞了一半。
上三旗的勳貴人家,哪有長盛不衰的?
鈕祜祿家眼下就是下行之勢,阿靈阿這個當家人不僅沒有補上領侍衛內大臣,還丟了內大臣,如今就掛著一個下五旗的副都統。
正院這裡,更是寂靜。
新娘子聽到門口動靜,認出榮憲公主來,垂了下眼。
四阿哥跟五阿哥各有短處。
烏雅氏聽到動靜,立時起身迎了上去,拉著阿靈阿的手,哽咽道:“爺,金珠委屈,還有咱們銀珠跟玉珠,前程可怎麼辦呢?”
連佟國維那個親舅舅都停爵驅逐了,更別說他們家這樣遠了一層的。
這是表妹,也是弟妹,娶在京城,可終會回巴林的,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
榮憲公主看了兩眼,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他們兩口子也不是傻子,曉得沒有人在御前推波助瀾,也不會有指婚之事。
她低頭,看向屋裡的青磚地面。
烏雅氏見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到了新房門口,她就察覺出不對勁。
想到阿靈阿幼年喪父,被寡母拉扯大,行事多陰柔詭異,十阿哥就提醒九阿哥道:“九哥,阿靈阿是小人,沒必要搭理,往後也少打交道,多防備些。”
什麼“愛子”不“愛子”的,阿靈阿才不信。
&1t;div nettadv"> 皇上真要看重九阿哥,還能讓他一直是光頭阿哥?
今日她招待鈕祜祿家的送親女眷,自也看出來那邊笑的勉強。
阿靈阿也堵心,帶了幾分酒氣回來。
他曉得自家犯了忌,那就是將手伸進宮裡。
指給宗室的話,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還在他們夫妻眼皮底下蹦躂,怪讓人煩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後頭的阿哥呢?
再排除一個十四阿哥。
丫頭、嬤嬤都躡手躡腳的,生怕惹了主子不痛快。
喜轎走後,烏雅氏就託詞傷懷回了房。
九阿哥那個“愛子”成色虛。
榮憲公主掃了一眼,沒有搭理,直接挑了門簾進去。
這是九阿哥的報復!
原來是踩到一顆栗子上,差點滑到。
只是她如今一個白身婦人,再也沒有退路,膽子怯了,否則今天定要鬧一場的。
九阿哥點頭道:“嗯,爺記得呢,估計過了今天,他更恨爺了。”
就跟現在宮裡的和嬪娘娘似的,沒有資歷、也沒有生育有功,說晉嬪就晉了。
再過兩日,進了五月,就要換紗衣。
入更了,快要到宵禁的時候,也該回去。
倒是八阿哥,今日看著謙和有禮,旗屬人口有馬齊兄弟,妻族有安郡王府……
主人興致不高,旁人也就知趣,酒席早早就散了。
從申初哭到掌燈,無聲飲泣,眼睛腫的跟爛桃子似,恨不得昏厥過去,一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