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子先生,昨夜一戰,秦軍在蘭陵城的守衛直接崩潰,數千守軍或傷或逃,盡皆離開蘭陵城了。”
“接下來是否可以調動蒼山之地的大軍入駐蘭陵城,根據前方的訊息,秦將白芊紅還有不到七日的時間,便可行軍至此處了。”
蘭陵城北城!
一夜之間,仿若乾坤逆轉。
前一日還是秦軍士兵在城中不斷巡邏,今天,百家已經將秦軍驅逐出去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妙。
自秦國東出數年來,他們何曾有過這般愉悅的感覺,將秦軍硬生生從一座城池驅逐出去。
實在是很期待更多這樣的感覺。
匯聚北城一座巨大的宅院內,數百人匯聚於此,晴空之下,廳外巨大的場地上,已經站滿了人。
從衣著、氣息而觀,已經百家混雜一處。
正廳之內,則是百家高層匯聚一處。
墨家鉅子路枕浪居於上,其人為百家推舉出來的指揮者、統領,昨夜之事,便是其人所謀。
“蒼山之地的齊國大軍已經在路上了,三日之內,必將駐守在蘭陵城,且護衛方圓三十里的區域。”
“再加上墨家和齊國軍中聯合打造的器械,堅守不成問題!”
黑色的錦衣著身,長未有梳攏,隨意披散身後,紮成一束,面上仍舊戴著一副黑白分明的面具。
看著廳內的墨家弟子、農家弟子、儒家弟子、兵家弟子、雜家弟子、道家人宗弟子、鑄家弟子、商家弟子、書畫家弟子、史家弟子……。
有顯學大家。
有微末小家。
各有門人弟子前來。
對於大家來說,面對的壓力不自多說。
對於小家,秦國書同文、車同軌,焚滅詩書典籍,焚滅山東諸國一切過往。
令那些本就傳承艱難的小家更為之艱難。
小家的存在,本就是因為一國、一地的與眾不同而出現,卻有受限於一隅一地。
果然秦法貫徹諸夏,則小家的根基就徹底消失不見。
昨夜一戰,將蘭陵城的秦軍驅逐。
接下來秦將白芊紅當直達蘭陵城下。
那才是真正的危機到來。
“鉅子先生,果然只是堅守,待秦國其餘大軍到達,蘭陵城亦是陷入危險之中。”
“可有後續之策。”
廳內,又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傳出。
蘭陵城內的秦軍被驅逐,固然令人心神振奮,終究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困難還在下面。
除非將接下來秦將白芊紅的十萬大軍給予消滅。
或者令秦國其它地方的大軍過不來。
於那些問題,他們並沒有太好的對策。
“後續之策。”
“楊寬文先生以為如何?”
路枕浪坐於上,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目光落在廳內另一人的身上。
他距離自己不遠,地位不俗。
“哈哈,儒家都是一群讀書人,於兵戰之事不太瞭解。”
“鉅子和秦國交手多次,定有所謀。”
儒袍束冠,氣質盎然,迎著路枕浪的目光,楊寬文淺淺一笑,隨後一禮迎過去。
“你們儒家雖然都是讀書人,但心眼可是最多的。”
一語出,還未等路枕浪說道什麼,廳內直接響起一道別樣的話語,頗有些嘲弄的意味。
“說的不錯,儒家的讀書人看上去人畜無害,真論起手段來,還真是有獨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