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一支二三十萬的強大軍力,輕而易舉。”
立於廳殿之內右側上的周清拱手一禮,既然兵事要變,那麼,應對匈奴的騎兵,九原大營增兵便可,何須主力前往。
微微之言落下,一時間,繚繞於群臣耳邊,諸人相視一眼,略有所得,但若是涉及調遣兵力,那可就再次打亂緣由攻略山東六國的軍事部署了。
軍事部署而變,那麼,軍將人選、兵種抉擇、攻城器械、糧草輜重等等均有大變動,幾乎要推翻先前所有的兵事謀略了。
“武真侯雖言亦是有理。”
“但調遣兵力部署,牽扯甚大,王翦,藍田大營練兵如何?”
秦王政早已經從條案後起身,也是在思忖這個問題,匈奴之患,自己早晚要給予解決,但如今的重中之重乃是山東六國。
王弟所言有些道理,若是依從廷尉之言,調遣一支主力北上,明顯不可能,因為匈奴畢竟只算小患,若是從各軍抽調精銳,又將打亂原有部署。
腦海中翻滾秦國精銳,五年過去了,不知藍田大營的四十萬大軍,王翦練兵如何。
“自當有大王耀兵!”
王翦黑色重甲披身,出列拱手抱拳,深沉而到。
“好。”
“此事暫且擱置,待寡人從藍田大營歸來再行定下!”
如果藍田大營的四十萬軍力足夠精銳,抽調一二不無不可,如果王翦練兵一般,那麼,當從秦國內部各大郡縣,乃至隴西祖地抽調精銳。
“喏!”
王翦又是一禮,群臣頷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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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學宮之事,桓齮今如何?”
一行浩浩蕩蕩的兩個千人黑龍騎兵隊伍行進,護持核心尊貴車駕,秦王政騎乘馬匹之上,看向身側的王弟,輕聲詢問著。
護國學宮如今已正式開啟一年多了,這幾日也正處於招收新的生員之時,雖有王弟定下的諸般章程,但秦王政還是有些不放心。
“護國學宮與中央學宮不同,經過一年的時間,諸般事物都已經形成條例,去年一年的時間,學宮之內一共淘汰了兩百一十一人。”
“但這兩百一十一人也為護國將來的展奠下根基,學宮丞執掌招收生員事宜,自無大礙。”
學宮建立之初,諸般事物還需要周清拿主意、定條例,但一年過後,學宮內的諸人也都已經摸索出些許驚豔,招收那些生員輕而易舉。
最重要的重頭戲,乃是接下來的三年,如果不合學宮,直接被淘汰。
“嗯,大朝會之時,武真侯所述的學宮一年之功,寡人也曾閱覽,能夠出現數十位令桓齮與諸多博士稱讚之人,寡人也很期待他們將來在軍中的表現。”
“只是,論戰推演之妙,終究不若鐵血殺伐,昔年趙括就是棋差一招,被武安君擊潰。”
護國學宮雖好,但也有一個不小的弊端,那就是沒有那些直接入軍所得的龐大征戰驚豔,數十年來,趙國的趙括論戰推演,邯鄲無匹。
但戰場之上,卻敗給了武安君白起,已然說明了問題。
“大王不比擔心。”
“關於此事,學宮之內,也有定性,從今夏開始,將會有九大院堂的生員分批次,在教員的帶領下進入秦國各大軍中,以為磨礪,將所學兵家謀略,印證戰場變幻。”
“一共近一年的時間,而後還剩下半年的時間,在繼續最後的教養,如此,學業方成!”
周清輕輕一笑,於此事,在立下學宮之初,自己就已經有了謀劃,而且也已經寫入學宮綱要之內,紙上談兵雖有弊端,但若可歷經磨練,將紙上談兵化作實戰本領,那就上佳了。
“武真侯竟還有如此之法,的確不錯。”
秦王政歡喜。
當初選擇王弟為學宮大祭酒,果真沒有選錯,學宮之人經過鐵血戰爭,自當有所不同。
隨行的軍政要臣亦是不少,彼此相互言語之間,已然在黑龍之兵的帶領下,奔近藍田大營的關頭,細細聆聽,隱約可聞操練嘶吼殺伐之音。
及至車駕行至入口之前,遙相看去,山峰林立、谷壑縱橫間,已然大片的煙塵滾滾,覆蓋方圓數里的區域,一片片黑色旗幟同一片片紅色旗幟交織,時而前進,時而後退。
“紅旗?”
“此地有趙國兵馬?”
廷尉王綰見狀,為之驚駭。
“此練兵新法也。”
“源至護國學宮內的生員兵戰推演,黑紅之隊抗衡,分兵契合,比起單方操練更為實戰成效。”
對學宮之事瞭解不少的國尉尉繚子朗朗一笑,去歲一年,自己也曾去過學宮講武堂數次,也曾講過數次兵站之策,對於這等事物自是熟悉。
“哈哈哈,走,隨寡人一看究竟。”
秦王政亦是歡悅,駕馭身下駿馬,直奔遠處的煙塵滾滾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