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一些人知曉,但具體那些人,為父就不清楚了。”
自己與公子負芻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聯絡,也就時不時的從春申君口中聽到一二資訊,具體的內容,自己也不敢打探。
“血脈!”
項梁微微頷,其人只是先王寵幸一卑微楚女所生,怎比得如今王后所生的子嗣,不過,項梁覺得對方這個時候出現,所謀絕對非同小可。
但楚國數百年來,王位傳承均正統尊貴之人,遠在秦國的熊啟早就被排除在外了,公子負芻也是如此。
“父親,貴客帶到!”
項燕正要與項梁多說些什麼,幕府軍帳之外,項伯的聲音再起,聞此,對著兒子揮動手掌,其人立於一側,項燕踏步近前,靜靜等待著。
******
“項燕將軍,時隔三十多年,你我再相見了!”
項伯在前領路,項梁則是對著父親看了一眼,走出軍帳之外,方圓十丈區域之內,不能有人靠近,隨後,再次歸於幕府之內。
看著此刻那已經行至父親跟前的兩名男子,聽其音,項梁神色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心中已經有了準備,項伯則是雙眸好奇如先前。
那二人,為者明顯的楚國貴族體態,身著楚國淺紅色的火鳳錦袍,圖騰的紋理湧現,長束冠,禮儀加身,眉目甚為俊朗,舉手投足之間,自代一絲英氣。
身高八尺有餘,站在父親跟前,還隱隱出寸許,拱手一禮,朗聲笑道。
其身側的那灰色錦袍男子沒有多言,靜靜的跟在那出言男子旁邊,一動不動,只是項梁卻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體內蘊藏的力量。
“項燕見過公子!”
只此一語,項燕已然確定對方的身份。
況且,項燕也絲毫不懷疑今日前往的是公子負芻的本尊,如果前來的是替身,或者是其他的花樣手段,那麼,他應該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後果。
大踏步近前,身披頗重的銀甲,抱拳重重一禮。
“哈哈哈,項燕將軍,當年你帶著負芻離開秦國的時候,正是風華正盛,剿滅莊躋叛亂,位列楚國名將,如今,三十多年過去,已然為楚國柱石了。”
“想來,先王與春申君都會很欣慰的。”
“數十年來,緣由先王的吩咐,負芻未敢親自相見項燕將軍,以為當年救命之恩,今日還望將軍受負芻一禮,以還多年心願。”
聽著項燕將軍之言,公子負芻面上笑意閃爍,上前一步,雙手將其攙扶,隨即,伴隨口中之語又落,豁然間,半跪軍帳之內,抱拳低,為王族大禮。
深深拜下,未敢有半點馬虎,就是其身側跟隨者的那人都神色微微一動,想要多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公子快快請起。”
“公子這是折煞項燕也,項燕不過一武夫也,焉得當得起公子大禮。”
“公子,請!”
項燕惶恐,連忙近前再次將公子負芻攙扶而起,心中百感交集,怕是這位公子此次所謀真的要出自己所料了,就是不知道是否和自己心中所想一樣。
但……那終究還是有許多麻煩的。
語落,一手拉著公子負芻,讓其入座上尊貴之位,己身位列其下,陪侍也。
“春申君未曾被李園那廝暗害之前,曾多次於負芻言語,若論楚國他日之柱石,當項氏一族也,也想讓負芻攜帶密信,前往項燕將軍麾下聽令。”
“不曾想,先王突然薨逝,朝政大亂,春申君身死,李園一他國卑微之人竊取我楚國社稷,負芻心中難忍,奈何力薄,難為也。”
“故而,今日前來一見項燕將軍,以求助力也!”
“這兩位想來就是近年來,跟隨項燕將軍身邊的兩子項梁將軍與項伯將軍吧?”
項梁自動的近前斟倒茶水。
公子負芻見狀,拱手一禮,幕府軍帳中能夠出現令項燕信任的人,根據自己的瞭解,也只有一直帶在身邊的項梁與項伯了。
輕笑之,看向項燕。
“不錯,正是項燕那兩個不成器之子。”
“項梁、項伯,近前一見公子也!”
項燕同樣報以微笑,對著二子看了一眼,點點頭,便是輕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