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武真君也是從上將軍處瞭解的,當初長平大戰之後,趙氏部族因趙括的大敗而獲罪於趙國,一些人被殺,一些人淪為奴隸,另一些族人則是改變姓氏,遠遁他國。
自己便是那個時候前往秦國的,而且加入秦國軍中,近二十年來,軍功不斷累積,才有如今的地位,距離真正的領軍主將也是不遠。
一語出,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四周一道道目光看將過去,但馬陵無懼,二十年來,自己的軍功是一點點累積的,沒有辦點弄虛作假,心中坦然。
“藍田大營輜重營主將馬興也是你的同族?”
一感馬陵心中諸般資訊,又是一道身影浮現在心頭,記得前些時日還在藍田大營的時候,幕府軍帳內,的確有這麼一個人。
“不錯!”
馬陵再次輕輕頷,儘管奇異武真君為何知曉這般詳細,但隱瞞無用。
“很好,不愧是馬服君的同族,美玉者,何處都可得到欣賞。”
“昔者閼與之戰,趙將趙奢一戰破秦,繼而被賜封馬服君,雖有長平之戰,但那是國戰之爭,非軍將之爭,我大秦海納百川,胸懷諸夏。”
“無論你是趙國人,還是其餘山東諸國之人,只消盡職盡守,軍功爵位一直在等著你,我很期待有朝一日,馬服君的同族後裔也能夠在秦國封君,乃至封侯!”
“馬陵聽令!”
自惠文王不斷東出以來,三晉之地已經有近半落入手中,函谷關外,幾乎八層以上的民眾原為三晉之人,但現在卻為秦人。
倘若因國別而歧視之,而輕視之,大秦不會有現在的地步,看著點將臺下那一道道看向馬陵的奇特目光,周清沉聲喝道。
豈不知,如今大秦的兵家豪族蒙氏一族便是外來者,歷經數十年的奮鬥,才有如今地位,近百年來的大秦文武重臣中,六層以上都是山東之人。
輕語之,軍令之光落在馬陵身上。
“即日起,你當用心訓練兩萬騎兵,一應軍需敞開供應,本君希望看到那些戰馬膘肥體壯,本君希望看到騎兵者勇武敢戰。”
“期時,以備大用!”
訓練步兵與騎兵,非自己所長,但麾下卻有擅長之人,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便是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揮手一招,又是一卷布帛文書,落在馬陵跟前。
“喏!”
“定不負武真君所望!”
馬陵心神有感,面色激動,上前一步,半跪而立,雙手接過那布帛文書,原本以為武真君一席話是有些輕視自己的來歷。
但現在才覺,武真君不僅沒有拿自己的身世做文章,反而還將兩萬騎兵交由自己訓練,已然彰顯武真君的絕對信任。
多年來,自己在大秦軍中打磨,所立軍功甚多,但無論如何,自己的身份終究成了自己晉升的些許阻礙,若然此次跟隨武真君立下大功,說不得便可更進一步。
此般,如何不驚喜!
“弓弩營都尉何在?”
“……”
“軍器營都尉何在?”
“……”
“隨軍醫者何在?”
“……”
數萬大軍,分工明確,一夜的時間,足夠周清將所有人的資訊瞭然有胸,今日點將臺上,既是恩威並重,掌控全軍,既是要令大軍不出現紊亂的狀況。
一道道布帛文書不斷而下,向五萬大軍中貫徹自己的意志,自己並不要求他們完全的對自己效忠,但若是違背了軍中之法,那就別怪自己了。
“大人恩威並舉,今日過後,這五萬大軍當握在手中。”
兵家所傳的道理很多,但想要真正的將其完美運用而出,可非那般簡單,否則,世間盡皆是名將了。何為名將?那是不僅在謀略上出尋常軍將,更是在運用上,完美無雙。
“道法陰陽,不過此般道理。”
離開點將臺,復歸幕府軍帳之內,聽著芊紅的驚語讚歎,周清並不覺得有何奇特,世間之事,諸般道理大都相同,兵家之謀略,在道家中同樣屬於妙法。
“軍器營副吏計尺,拜見武真君!”
帳門而開,未幾,便是一位身披軟甲的精壯兵卒從外而來,通稟之後,入內一禮,眼角的餘光撇著上的規矩玄光之行,似乎很熟悉,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起來吧,現在,本君要交於你一樁要務,務必在三日內完成!”
對著那軍器營計尺點點頭,目光仍舊落在身側的玄光輿圖之上,此輿圖經過自己的核查,將最後的一點謬誤糾正過來了。
“定不負武真君所託。”
“不知是何要務?”
那軍器營計尺拱手一禮,隨之起身,大膽的看向上,那裡武真君正體表湧現玄光,不斷擺弄著什麼,身側,則是剛才在點將臺上的兩位絕色麗人,未敢多看,頭顱再次低下。
“本君要你以此玄光輿圖為藍本,三日之內,造出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