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在旁邊寸步不離，鄭穎梅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丈夫叫了出去，不出意外是去告狀了。
果然沒過多久，晏楓平就把晏楚喊了出去。
浴室裡，許其琛開啟水龍頭，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想借此換幾分清醒。
累，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身心疲憊了。
上一次那麼無力，還是在三年前，三年前晏清的那一次……
晏清。
腦海中浮現出她的身影，許其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愣。
良久，還是拿出了手機。
……………………
晏清深夜在家裡加班，手操控著鍵盤，看著電腦螢幕上的各種資料，時不時和對面的姜沅討論。
“嗡——”
手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晏清翻開手機看了一眼，是許其琛打來的。
她沒有多想，直接按了結束通話，繼續和姜沅討論。
沒過多久，電話又重新撥了過來。
這次晏清沒有拒絕，而是拿著手機對姜沅道：“我先去接個電話。”
“哦，好。”姜沅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忙了。
走到客廳陽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霓虹燈與萬家燈火，晏清按下接通，“其琛哥。”
許其琛站在浴室的小窗戶前，外面雖然有燈，但整體還是被黑夜所覆蓋。
“清清。”
一開口，便是難以抑制的沙啞。
聽到這個聲音，晏清愣了一下，問：“是不舒服嗎？”
“沒有。”那邊卻這麼說。
“……”晏清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許其琛沒有說話，晏清也沒有開口，兩人就安靜的拿著手機，聽著對面同樣安靜。
“清清。”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頭終於又一次傳來許其琛的聲音。
“嗯。”晏清應了一聲，明顯感覺到對面情緒的壓抑，所以她沒有掛電話，而是耐心的等待。
許其琛感覺胸口堵的厲害，帶著沉悶。
他把浴室的燈關了，身處黑暗之中，站在小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黑暗。
他說——
“清清，我好累。”
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聲音帶著壓抑，帶著疲倦，帶著無奈的憔悴。
晏清怔住，電話那頭的許其琛與往常相差太多。
往常的他溫柔，耐心，聲音裡都帶著好脾氣。
這是她頭一次聽見他這樣的說話語氣。
“是工作很多嗎？”她低聲問。
“……”那邊沒有說話，過了半分鐘，正想開口告訴晏清，被晏清那邊的手機鈴聲打斷。
姜沅的手機也響了，是隋曉雪打來的，這麼晚打電話不出意外是為了工作。
立刻接通電話，小聲和對面談著工作。
“……”那邊又安靜了一會兒，就聽許其琛問：“還在忙嗎？”
他聽見了其他手機的手機鈴聲和女生的聲音。
“嗯。”晏清，“最近工作比較多，白天忙不完，只能晚上加班。”
“這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