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周時慕。
岑聲聲不自覺人往被子裡縮了縮,才小聲了說了句,“可以。”
下一瞬,周時慕擰開房門,端了杯溫開水進屋,最後在岑聲聲的床邊坐下。
他將水杯在岑聲聲的床頭櫃上放下,“溫水,想喝的話現在能喝。”
岑聲聲撐著胳膊往上挪了挪身子,探出一隻胳膊拿過水杯,小口地抿了幾口。
“謝謝。”她說。
周時慕勾唇,拖腔帶調問她,“要謝我什麼?”
岑聲聲原本是想說謝謝他給自己送來的溫水,不過他這一問她突然又想到,何止這個,她實在是有太多需要謝謝周時慕的地方了。
“今天京大校內發了通知,楚瑩被開除學籍了。”岑聲聲垂下眼眸,聲音軟軟的,夾雜著複雜歉疚的情緒,“其實她說我的那些話,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我也不介意他們怎麼說我,但我最介意的事是她還把我的導師也扯進來了。”
“張老師對我那麼負責,我實在不應該自己的私事影響他的。”
“其實我現在都還覺得特別對不起張老師,沒能在學術上出什麼成果,反倒是給他添這些麻煩。”
岑聲聲緩緩抬眸看向周時慕,一下聲音裡又添了委屈,“他們說我男女關係混亂,說我和張老師也不清不楚,但是你甚至沒有問過我,就一直相信我。”
周時慕眉目斂著,抿唇抬手幫她理順額前的碎髮,“一切都會回到正軌的,起訴流程正在走,到時候還需要你配合出庭,你怕不怕?”
岑聲聲搖了搖頭,“不怕。”
頓了頓,她又道:“周時慕,謝謝你,謝謝你陪著我,給我撐腰,謝謝你相信我。”
周時慕一直靜靜地聽岑聲聲將心裡想的那些話一句句講出來,直到這句才屈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溫聲哄她,“傻瓜,我不信你還信誰?岑聲聲,你只要記得,你永遠會有我站在身後,只要你說,我就信。”
岑聲聲鼻子有些酸,她沒開口,只是咬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乖,今天很晚了,別想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保證全都可以解決好。現在先早點睡,嗯?”
岑聲聲乖乖躺下,周時慕兩手捏過她的被子,幫她將被子掖好,離開前,他最後俯下身,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晚安吻。”
說完便要直起身子,那刻,岑聲聲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突兀主動從被子裡探出兩手,急切地勾住他的脖子,兩手在他脖頸上方鎖著,勾著他不讓人離開。
周時慕悶哼了聲,手臂撐了下床沿的位置準備起身,岑聲聲卻主動仰起頭,帶著熱意的唇瓣貼上週時慕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周時慕,舌尖不經意劃過她昨晚上留下的痕跡,疤痕的觸感粗糲明顯。
她吻的極生澀,完全毫無章法,像只什麼都不懂的小貓一般笨拙地允吸著,周時慕在被動的承受著這股誘惑力後,很快破了防線,逐漸反客為主。
安靜的房間裡,唇舌交纏,兩人間的呼吸錯亂也越發明顯。
能明顯地察覺到周時慕的異樣、緊繃的身體,岑聲聲一下有些害怕了,短暫地分離開的那剎,她雙眸氤氳著濃重的水汽,顫聲叫他的名字。
“周時慕,你壓的我…疼。”
周時慕極輕地應了聲。
他哪裡感覺不出來身下小姑娘的害怕情緒,她緊閉著雙眸,眼睫毛止不住地顫動著,一切都太快了,她還沒有準備好。
周時慕強壓下慾望,放開她已然紅腫的雙唇,側頭將腦袋抵在她的頸窩,伴著濃重的呼吸聲,他啞著聲安撫小姑娘。
“聲聲,明早我要飛一趟滬市,晚上就回來,你別怕。”他同岑聲聲交待自己明天的行程安排,試圖轉移些注意力。
“別怕,我再抱一下,緩一緩就走。”
第53章 慕我
昨晚後來, 岑聲聲直到後半夜才真正睡著。
她滿腦子都是周時慕最後啞著聲說的那句,“聲聲, 別高估了我的自制力。”
好不容易入眠, 卻又做了個很難以啟齒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岑聲聲只覺得渾身都痠軟無力,隱約聽見屋外有聲響。
原以為是周時慕還沒有走, 岑聲聲揉著眼睡眼惺忪開門出來, 卻在餐廳裡同一個陌生的阿姨迎面對上。
約莫六十歲左右,面容看著很是和善。
岑聲聲嚇了一跳, 對方先溫和地開口安撫她, “你就是聲聲對吧?我是老宅那邊的住家阿姨,叫我溫姨就好。”
“每個月的十號,老宅這邊都會來人過來幫阿慕整理一下這邊的衛生。”
“今兒早上阿慕剛同我打過招呼,真不好意思啊, 是不是我動作聲兒太大吵醒你了。”
岑聲聲這才想起來,早晨很早那會兒,似乎隱約聽到周時慕在門外同她說了些什麼, 只是她那會兒實在是太困了, 只是機械地應聲, 卻沒有能將他的話裝進腦子裡去。
現在想想,他當時應該就是同自己說溫姨要過來的事。
畢竟是第一次見, 岑聲聲多少有些社恐,她連忙拘謹地擺了擺手,“沒有沒有jsg。”
溫姨笑的慈祥,柔聲又問她, “聲聲,餓了吧?廚房裡幫你做了簡單的早餐, 還熱著,要不要先吃一點?”
岑聲聲完全是被熱心的溫姨攬著肩頭壓著在餐桌邊坐下,她從廚房裡端出紅豆薏米粥和白煮蛋,“要是不喜歡的話,家裡還有吐司,我再幫你做個三明治怎麼樣?”
“不不,不用這麼麻煩,我很喜歡,謝謝溫姨。”岑聲聲特別不好意思,連忙雙手捧著粥碗,阻止太過熱情的溫姨誤會自己不喜歡這個要換別的。
溫姨很是健談,看著岑聲聲在餐桌邊喝粥,她就在一旁整理餐邊櫃上的雜物,一邊很自然地同岑聲聲聊聊家常。
“我在周家也工作了三十多年了,阿慕從他這麼一點點大的時候,就是我在照顧他了。”溫姨回頭看了眼岑聲聲,由衷感慨,“這小子混了這麼多年,總算能讓人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