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闕和任煙雨在符菉飛出的剎那,二人立即互望了一眼,他們均感受到了那枚帶著灰敗顏色的符菉之上,有著一種讓人魂魄不安的氣息。
“真是魂修煉制的符菉!”
任煙雨的聲音在上官天闕的心神內響起,能讓他們都感受到魂魄不安的符菉,十之八九不是尋常煉符宗師可以煉製出來的。
這種符菉給人的感覺太特殊了,只有專門修煉此術法的煉符宗師,才能在燒錄特殊陣法後,將其煉製出來。
他們此時,其實也在懷疑李言本身到底是不是一名魂修,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了。
魂修與別的種類修士最大的區別很明顯,就是他們的精神力和魂魄十分的強大,但是肉身卻是太脆弱了,元嬰級的魂修,肉身可能與金丹初期差不了多少。
因為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要去冥想,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修煉肉身,即便是魂修少見,但是各種典籍都是如此記錄的,他們就是強大的精神力修士。
而李言那堪比遠古兇獸的肉身,讓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覺得他是一名魂修,魂修可沒時間煉出這樣變態的肉身,同時李言祭出的的確是一枚符菉。
這個念頭也就在二人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那枚符菉在一碰於半江額頭的瞬間,立即就潰散開來。
而後就見於半江猛的雙目圓睜,只是在短短的剎那間,他的額頭上就出現了大量的汗水,同時嘴巴大張中,面色已變得猙獰扭曲,還是出了無聲的慘叫。
在符菉潰散的瞬間,李言收在大袖中的長筆,猛地按下再向上,就是一勾一挑。
前方的於半江,額頭一根根青筋頓時高高鼓起,似隨著李言的這一筆,一根根筋脈要破體而出一般。
上官天闕二人雖然面色平靜,但神識卻是牢牢鎖在了於半江身上,在這一瞬間,他們都感受到了於半江的神魂劇烈波動了一下。
幾乎是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前,於半江的修為突兀的就掉到了築基初期,甚至馬上就要跌到凝氣期的模樣。
但是他二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李言不讓出手,他們只會將自己牢牢的釘在那裡,這種事情他們連出聲打擾都不敢。
而就在下一刻,於半江頭頂之上,就隱隱出現了一些黑影,這些黑影極為的模糊,即便是在上官天闕他們的神識中,也不是看得太過清晰。
但一道道黑影面孔上,都能看出於半江有些模糊的臉,有的悲苦,有的愉悅,有的和善,有的猙獰……
而其中有兩道黑影身體,卻有部分交錯在了一起,而就在升空過後,也開始慢慢分離開來……
上官天闕和任煙雨看到這一幕,彼此互視一眼中,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繼而眼神也換成了喜色。
……半個時辰後,於半江的洞府之外,上官天闕、任煙雨和李言剛剛走出洞府,上官天闕一揮手,開啟了洞府的禁制。
而後神識再確認了一下四周後,這才看向了李言。
“半江果然是兩魂交錯,而非只是受傷,雖然浪費了這許多年的時間,沒能對症下藥,但總算是苦盡甘來,我還是要替這位徒兒,多謝李長老的出手之恩了!”
“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不用再提了,是他先救下的我,佛家講究因果,這便是了!”
李言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再提此事,三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後,便是各自離去了。
後面的時間中,李言則是會經常離開宗門,他主要目的就是熟悉周邊的環境,打聽各種訊息。
但他還是在一個月來臨時,回到了宗門內,大典上簡單的露了一面,接受了諸多弟子拜見後,就再次消失了。
時間一晃就是數月過去,這一日,李言在外出探查了一些情況後,再次回到了宗門。
“方圓五萬裡之內的情況,基本是弄清了,都已到了‘天妖草原’附近,那裡基本還是屬於‘破軍門’,以及另外兩個四流宗門的交替所屬範圍。
接下來的時間,便看看能不能將修為完全恢復,是不是需要去看一下‘天妖草原’了,那裡是通往最近跨域傳送陣的必經之路,是需要先探查一下危險程度的!”
李言一邊飛行,一邊思索。
他前期從“破軍門”找到了附近詳細地圖,後又從外面兩處坊市中,買到了其他不少的地圖玉簡。
幾番對比之下,他自己手中那幅地圖在他不斷修改中,也是越的詳細了一些,這種事情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目前手中的地圖,還不能滿足李言的需要。
“破軍門”是在北牧界域的西南方向,但並不是北牧界的邊緣位置,甚至還有些斜斜靠近南部。
而跨域傳送大陣的分佈,卻在北牧域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邊緣中心處,距離這裡最近的跨域大陣,是南部界域邊緣一處名為“玄古山”的地方。
那裡據說有一個級宗門存在,但是宗門的名字李言在查了之後,現叫法各有不同,甚至是大相徑庭。
而且有的記錄中,卻是描述那邊有兩個級宗門所管轄,但是“玄古山”應該是可以確定下來的。
由此可見,“破軍門”所處的這片區域,還是比較偏遠的。
如果要達到南部跨域傳送大陣,就要斜斜穿過遼闊無邊的“天妖草原”,“天妖草原”具體有多大,李言查的資料裡沒有得到具體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