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株花從根到莖全株碾碎,給他灌下去!”
“喏!”
方才進宮路上,朱載壡便已然給張佐大致的描述了事情經過。
見到朱載壡為難,張佐便識趣的上前替朱載壡做了這個決斷。
兩名番子兀自上前,不多時一碗“濃茶”便被熬製完畢,不由分說的給“小生子”灌了下去,連一點福根都沒留下。
真正讓朱載壡震驚的是,在喝完了這碗茶後,小生子竟兀自跪在自己面前磕了兩個頭。
“殿下,奴婢喝完了,奴婢沒事!”
孟衝也趕忙開口道“殿下,這定是有奸人蠱惑殿下啊!”
雖然這“父子”二人嘴上這麼說,朱載壡已經明顯的察覺到了這兩人隱隱已經有些亂了方寸。
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還要接著演?
妖孽!
太妖孽了!
朱載壡跟張佐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一旁磕頭的“小生子”靜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變化。
約麼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這期間孟衝就幾乎沒有停止過自己的表演。
時而訴苦,時而想要自盡以表忠心。
直到朱載壡清楚的看到跪在孟衝身後的小生子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這才猛地打斷了孟衝的表演。
“去給小生子把脈,快!”
哪怕是朱載壡已經這麼說了,那小生子依舊跪倒在地上玩命的朝著朱載壡磕著頭。
“殿下明鑑,奴婢沒事,奴婢真的沒事啊!”
“不好!”
張佐的臉色陡然一變,登時便朝著小生子撲了過去,直接將小生子的嘴給撬了開來。
“這廝想咬舌自盡,孟衝,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麼說著,張佐也隨手抓起了胳膊,把了一下小生子的脈,臉色頃刻之間變得煞白。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抵賴嗎?!”
張佐死死的盯著身旁的孟衝,而後只覺得被鎖在自己懷中的小生子猛地掙扎了兩下,待張佐回頭檢視之時,小生子已然沒了氣息。
作為東廠提督的張佐,此刻已經後悔了。
方才給小生子喂得的太乾淨了,這麼好用的東西,自己該留個種的啊!
此時的孟衝癱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任憑旁人問訊,嘴裡也再沒有了一個字。
朱載壡盯著面前小生子的屍體,對著遠處的緹衛一擺手。
“去找仵作驗屍,看看能否驗出所中何毒!”
“喏!”
就在孟衝癱坐在地時,小生子的屍體也被抬出了大殿去驗屍。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那位年僅十四歲的太子朱載壡,此刻的臉色已然變得慘白了。
曾幾何時。
他認為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人畜無害的伴璫。
但今天生的一切已經證明。
自己那個溫文爾雅的先生夏言殺起人來是心狠手辣。
而自己身邊的這些伴璫更是一群連命都不在乎的妖孽!
對於朱載壡來說,今夜生的一切,已然遠勝過了那個三個月之後才會舉行的所謂冠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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