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又有些失落。
他想解夕朝應該確實是覺得他很奇怪。
畢竟他倆不熟。
解夕朝沒什麼義務原諒他。更不會感同身受他此刻的心情。
他懨懨地要去拿解夕朝手上的巧克力。
臨了。
手卻撲了個空。
解夕朝把巧克力又收了回去。
“黏嗓子。”他道,“一會兒吃吧。”
夏熙澤:“啊?”
“剛剛練的那段。”解夕朝道,“你唱給我聽一下吧。”
他頓了頓,“想要多的part不是錯。但是還沒真的努力就說我不行,確實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行為。”
他看了眼表:“半個小時。”
“我教會你唱歌。”他道,“然後回宿舍休息。”
“越熬夜嗓子狀態越糟糕,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熬了。”
-
凌晨一點。
楊胤平出了練習室。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有汗從額上滴下來,昭示著他過去幾個小時的努力。
他不是在努力唱歌。
而是去健身室打了一會兒拳。
奚凱說:“平啊,做人不要一天天地為難自己,這樣很累。”
他未置可否。
奚凱施施然走了。
奚凱這個人就是這樣,楊胤平想。
他看不起奚凱又羨慕奚凱,沒有那麼執著於出道,就不會那麼焦慮,獲得的時候就是意外之喜,而失去了也能保持平常心。
而他已經沒了平常心。
這幾天他一直在練習他的唱段。
他能唱下來。
但是唱不好。
這是最令他崩潰的地方。
他發現他根本沒辦法讓那麼大段的唱詞從他的嗓子以一種完美的姿態被唱出,他會接不上力,會處理不好尾音,甚至會走調。
這是首看似不簡單,實際需要更高技巧的歌。
是解夕朝唱得太輕鬆,給了他們——給了他,無限的錯覺。
他的腦子很混沌。
今天已經是練習的第三天,他依然卡在瓶頸之上,這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慮。讓他焦慮的,還有奚凱的那句話。“如果他有私心,就根本不會讓你們投票。”
是他錯了麼?
或者,是他們錯了麼。
可是他只是想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而已。
解夕朝或許不會差這一次的舞臺,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小透明來說,這個舞臺就是他們的全部,也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可是……
給了他機會,他又真的能接住麼。
好像又並不能。
他心煩意亂,往樓梯走了幾步,只是迎面,他遇上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夏熙澤暈暈乎乎地從他身邊走過,臉上洋溢著一種恍惚和輕鬆。看上去彷彿跟他不是一個次元。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夏熙澤剛從小島進行了一場日光浴。
或者心靈的洗禮。
楊胤平皺著眉叫住了他:“夏熙澤。”
夏熙澤終於從幻境中回過了神,他說:“怎麼了?”
他看清了楊胤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