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關婮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知道今夜你定會過來,所以早早將人打發了。此刻,就算是麻雀,也不會出現。放心。”
“討厭!”姚淑女輕輕一轉,巧妙地脫了外衣,只留抹胸裙遮羞。
關婮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竟忘了離開,還特別想推開窗戶,仔細看清那人是不是自己的室友。
邵剛急忙脫了衣物,光禿禿的背影一絲不掛。幸而有層窗戶紙阻隔,不然關婮也無法看下去。
她別過頭,不好意思那瞬間,裡面兩人已經脫了個精光,趴在椅子邊,一來一回忙活起來。
話本里雖有類似情節,但親眼所見,難免震撼。關婮從未感受過雲雨事,看了,只覺面紅耳赤,心裡緊張。
姚淑女嬌羞地叫聲,聽著發麻。似乎叫得聲音越高,邵剛的動作越大,撞得椅子與桌子間哐哐響。
“都什麼時候了,他們竟還有心情做這事?”關婮皺著眉,撞見這種事,有些難為情。姚淑女平日把男女事掛在嘴邊,她實屬風流一派,也就罷了,倒是那邵剛,看著斯斯文文,一本正經,老實持重的,沒想到關起門,竟是這種做派。
見他們玩得開心,關婮覺得無聊,悄悄離開了。這一夜,姚淑女又是天明來時才回到床上的。
“昨晚幹什麼去了?”關婮閉眼,輕聲問。
姚淑女摟著她的腰,懶洋洋地道:“天還未亮,再睡一會。”
關婮屁股一扭,躲開,側轉身面對她,笑道:“我可算知道,你夜不歸宿,都去幹什麼了?”
“那你說我幹了什麼?”
風流話,關婮羞於啟齒,只能瞠目結舌。
姚淑女得意:“說呀。”昨夜和邵剛做完愛以後,她不願離開,偏要摟著邵剛同眠,就像上回那樣。
在女人面前,邵剛溫柔似水,一切由著她。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姚淑女好奇,懷疑真被關婮看到了,“還是你看到了什麼?”
“都知道了。”關婮忍俊不禁,“羞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姚淑女倒是一絲害羞之色都沒有,“好你個關婮,你居然偷偷跟著我。”
“我那是好心跟著你,擔心你。”
“你全看了?”
“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你在說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姚淑女滿不在乎,當然,她視關婮為密友,自當直言不諱,“你居然偷看這種事。”
“我……”關婮難為情,現在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總能看見邵剛努力抖動屁股的樣子,即便窗紙遮擋看不清,那也無法清除記憶。
“你喜歡邵剛?”
“不喜歡。”
“那你和他……”
“男人嘛,不給他嚐點甜,他怎會對我好?”
“可是你都給他嚐了很多次了,怎麼還送上門?”
“誰說的,昨晚才第二次。”
可是她徹夜不歸不止兩次,關婮百思不得其解,陷入苦思。
姚淑女忽然笑眯眯地小聲問:“你想不想嚐嚐……和何之州一起嚐嚐鸞鳳顛倒的快活滋味?”
關婮羞紅了臉,急忙爬起床,閉口不言。
第十五章 貪贓枉法
餘先生暴斃,多少與關婮、姚淑女有些關聯。兩人商量一番,決定上門慰問,朝食後一同前往餘家弔唁。
傳聞中,餘先生清廉,家徒四壁,當真如此。靈堂裡擠滿賓客,白茫茫的孝帽下,辯不出誰是誰。
“怎麼這麼多人?”姚淑女道。
關婮低語:“可能是他的學生。”
兩人皆穿素雅衣裙,穿過人群,走進靈堂,躬腰,祭拜。
餘夫人扶著管材,哭得死去活來。
“夫人請節哀。”關婮走上前,輕聲勸道,“餘先生若是知道夫人你如此難過,他怎能安心呢。”
哪知忙著哭喪的餘夫人,竟驀地扭頭看過來,立即收了悲傷的哭泣聲,義正言辭地問:“他若是有良心,又怎會去那種酒肆?”
此話問得關婮心裡咯噔一下,望著餘夫人那兩隻紅腫的眼睛,竟無言以對,自己像極了壞蛋。
姚淑女急忙插嘴道:“我想餘先生去酒肆喝酒玩耍,也是為了家中生計,只不過走了場黴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