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
劍拔弩張。
不僅是關前鄧隱所在,蠢蠢欲動,更是如今的關內變故。
前任大將軍,如今的後將軍姜柏鑑,攜聖旨而來,隨欽差至此,闡述嚴宇大罪,將之革去大將軍職,以姜柏鑑為任。
全軍譁然,頓生大亂。
“姜柏鑑假傳聖旨,御前傳旨太監受之賄賂,試圖接掌兵權,開關放敵,滅亡蜀國,洩他被貶之憤恨。”
嚴宇面如冠玉,雖已兩鬢斑白,但卻也能見風流瀟灑,不見沙場之冷峻,反有書生之儒雅,也是一員儒將,但見他臉色冷厲,聲色厲茬,喝道:“此人乃是早年梁國降將,皇上英明,早已知曉其暗通梁國,乃是狼子野心,只因顧念舊情,只革去大將軍位,留他性命,今日他竟敢假傳聖旨……來人,將他拿下!”
一番言語,顛倒黑白,致使軍中譁然,動亂不堪。
但姜柏鑑執掌大軍多年,威望不低,一時間竟是無人上前。
其實嚴宇也有手腕,但畢竟掌軍時日不如姜柏鑑來得長久,加上姜柏鑑被革去兵權之後,仍然回了軍中,直到擊敗鄧隱,方自回京……嚴宇雖有手段,但卻也沒能在軍中建立不可撼動的威望,同樣也沒有多少心腹可言。
他如今身邊的心腹,俱是早年便經營下來的親兵。
除了這些親兵,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動。
一來姜柏鑑威望太重,二來欽差已至,聖旨當前。
但是嚴宇一番話,也並非沒有作用,至少軍中眾將士,心有猶疑,並未盡信姜柏鑑所言。
聖旨真假,此時難測!
但姜柏鑑確實被革了大將軍位,而且,他早年也著實是出身梁國的降將。
“該死……”
嚴宇暗罵胡皓這廝竟是賣了自己,如此也就罷了,偏偏此事先前未有得到風聲,否則一番佈置,就算不能把姜柏鑑截殺半道上,也可在如今軍中安插幾個心腹,調動眾人心氣,便能在大勢上佔得上風,待得群情洶湧,先斬姜柏鑑,暫歇風波。
至於事後,這一場大罪,便是後面的事了。
畢竟蜀國的兵權,在他的手上。
畢竟外邊,便是梁國的大將。
他自是另有選擇。
再是大逆不道,也不能束手就擒。
“還不動手?”
嚴宇大喝出聲。
……
姜柏鑑一襲青衫,靜靜看著前方,默然不語。
他匆匆而來,未有多少準備。
但此刻的場面,也略微出他意料之外。
古往今來,尊卑二字極重,所謂君要臣死,臣亦不能不死。
一道聖旨下來,嚴宇本該束手就縛才是,未想他窮途末路之下,居然出了這麼一道昏招,須知,違逆聖旨,斬殺欽差,已形同造反了。
“聖旨真假,可以辨別。”
就在這時,便聽一位軍中將領喝道:“驗證不難,但二位還須……”
“驗證什麼?”嚴宇喝道:“姜柏鑑假傳聖旨,外邊必有鄧隱窺伺,一旦遲疑,必有大軍攻城,還不給我拿下他?”
“說對了。”
姜柏鑑緩緩上前,說道:“內亂的動靜,必然傳出去了,若不能立即平息,那麼鄧隱定要攻城,那麼,還是儘快罷。”
“你幹什麼?”嚴宇心中忽有幾分不安。
“就這樣罷。”
姜柏鑑從側邊親兵的腰間,抽出一柄鋼刀,一襲青衫,挺拔如松,他徐徐走來,竟是勢壓這一眾披盔戴甲的兵將。
“你找死麼?”
嚴宇厲喝出聲,道:“姜柏鑑,我知你文武全才,但智不出眾,武不壓敵,但你還當你是武道大宗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