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以縮地成寸之法,一步跨過十餘丈,繞過上百士卒,來到了傅聰面前。
不待傅聰有所反應,清原帶著幾分笑意,便伸出了手去。
他一掌按在駿馬的頭頂。
駿馬哀鳴一聲,前蹄跪倒。
接著傅聰便往前撲倒了下去。
“將軍!”
“救將軍!”
傅聰身旁的諸多士卒,無不驚撥出手,刀劍齊至,圍了過來。
清原腳下輕輕一踏,然後身邊土地震盪。
但凡是來到清原身旁一丈之內的兵將,紛紛無站立不穩,哪怕武學根底再是如何紮實,也同樣是踉蹌摔倒在地。
清原來到傅聰身前,白玉尺一挑,將尚未站定的傅聰挑了起來,一掌按住他肩頭處,白玉尺隨之抵住了他的脖頸。
“住手!”
一個平淡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這一聲沒有吶喊,只是輕輕說來。
但在這怒吼不斷,哀嚎不止,兵器相擊的街道上,傳入了每一人的耳中。
就好似有人在你身旁,輕描淡寫地說話。
……
適才圍住清原的那些兵將,眼前一晃,便見適才那個勢不可擋的年輕人消失不見,隨後便又聽見了這一聲。
“快住手!”
這是副將的聲音,顯得十分著急。
眾人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便見適才那個年輕人,已經把傅將軍挑了起來。
……
羅越和木子對視一眼,心頭陡然翻起驚濤駭浪。
雖然他們並沒有看見適才的變化,但卻知曉,這個年輕公子剛才就在眼前,跟這些兵將激戰不已。
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遠在十多丈外,上百軍卒身後的傅聰,就已經被這位公子輕易拿下了?
再看眼前這些精兵,個個都有錯愕之色,顯然也是猝不及防。
“道行比我想的更高。”
羅越深吸口氣,低聲道:“活命有望了。”
……
古蒼身旁都是兵將。
它一手握著丈二雷金鏜,另一隻手已經取出了雷石。
畢竟是三重天的道行,沒有被衝散法意已經是極為難得,它一身本事受限,頗為惱怒,兇性升起,便想運起雷石,順手先砸死幾個。
若是再鬥片刻,興許它便要放開身子,恢復丈餘高的原身了。
但未有想到,正要大開殺戒時,此刻便有先生一聲住手,身邊兵將紛紛停住。
它一手握著丈二雷金鏜,一手握著雷石,看向不遠處震懾眾人的先生,心中想道:“這就是先生以前說過的擒賊先擒王?”
這般想著,它掃了一眼,身邊的兵將稍微後退,懼怕它驟然發難。
其實古蒼對於這些兵將,也覺他們十分厲害,雖有懼怕,但卻沒有退卻,哪怕自知不是對手,也仍然是前仆後繼地衝上來,當真是悍不畏死。
想起白日裡那些被自己震懾的府軍,再看眼前這些,古蒼隱約明白這些軍中精銳跟普通人的差別。
……
客棧院落中,除卻少數幾個被箭矢射殺在房中,另有一些在後門被截殺的,其餘人大多聚在院落處。
身後的樓房已經燃燒起來,熱浪逼人,只覺讓人渾身發燙,但是前方刀劍森然,哪怕在這裡被火焰炙烤,也沒有人膽敢上前一步。
有些身具武藝的人,嘗試要從側方,或者趁亂從前方脫身,但大多都被斬殺當場,只有少數人逃了回來,重新站到了院落裡面。
有人覺得此次大禍臨頭,難以活命。
也有人看向前方,那位神仙人物,興許可以抵禦大軍,救下眾人。
生死之間,每一人都有著不同的複雜思緒。
然而一陣紛亂之後,便聽到了“住手”的聲音。
眾人看去,只見領頭的那位將軍,已經被適才那位仙長擒住了。
……
“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