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太妙,寧卿儘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她身上有師兄送的保命法器,應該出不來太大的問題,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弟子們紛紛四散逃命,寧卿立即掏出傳送符,可還未催動靈力,她便眼前一黑,喪失了所有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寧卿終於清醒,她倒在一處草叢裡,大腦昏沉,四肢和後背針扎般疼痛,像是被什麼入侵過。
茫然後瞬間警鈴大作,她警惕地看向周圍,這裡……竟是宗門?
她何時回的宗門?這一切太過離奇,難道是有人打暈將她帶進了宗門?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想要帶著暈了的她進入宗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寧卿撐著身體起身,這裡是雜役弟子住處附近的一個小樹林,距離青梧山有一段距離,她取出傳送符,但發現自己一點靈力也無法使用,而靈訊玉簡也不知去了哪裡。
現在是傍晚,天還沒徹底黑下來,她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走向青梧山。
正走到一個拐角處,竟看到了小狐狸。
它突然跳入她懷裡,寧卿眨眨眼,居然主動投懷送抱。
她抱著小狐狸,卻發現它受傷了,腿上有血跡,恐怕又是被人欺負了。
一道凌厲足以一招致死的攻擊瞬間朝她襲來,她下意識抱緊懷裡的小狐狸,反應迅速地往旁邊一躲,但她的動作完全沒有攻擊來的快。
周身衝起一道刺眼的亮光,師兄在她身上設下的陣法應聲而裂,攻擊瞬間被消弭,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裴謹設下的陣法可抵擋化神期以下修士的致命一擊,足以保住寧卿的性命。
感應到陣法破碎的裴謹一秒踏破虛空,出現在寧卿面前。
看見他的瞬間,寧卿劇烈跳動的心安定下來,“師兄。”
“可有事?”
裴謹第一時間檢查她的安危,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轉來轉去仔細檢視,見她衣著整齊,身上並無血跡,這才放心。
此地殘留沖天的腥臭妖氣,此妖為惡,不可不除。
在抵達這裡的瞬間,裴謹便在那發動襲擊的妖物身上設下追蹤秘術。
“你在此地別動,師兄去去就回。”
寧卿不擔心,師兄這修為可以在修仙界橫著走,現在該擔心的是那隻潛入宗門偷襲的人或者妖。
她抱著懷裡的小狐狸,乖乖在原地等著師兄回來,不多時便等到他,“師兄,怎麼樣?抓到了嗎?”
“讓他逃了。”
寧卿注意到師兄手指上刺眼的血跡,伸手想握住仔細檢視,“師兄,你受傷了?”
“髒。”裴謹避開寧卿的觸碰。
他漠然地盯著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液,用帕子慢慢搽拭乾淨,薄唇輕啟,“這是那隻妖的血。”
儘管裴謹在他逃跑的瞬間就發起了攻擊,可還是讓那妖物逃了。
這是一隻大妖,頭顱雖已被裴謹一劍斬下,可他竟化作一團黑氣憑空消失,這妖廢盡心思潛入宗門對寧卿下手,裴謹懷疑是衝著他來的。
此事已經通知掌門,宗門全部陣法都沒有被破的痕跡,只有可能是妖物易容成宗門內的弟子從大門進入。
現在宗門正在全力尋找失蹤的弟子,這弟子極有可能已經遇害。
“阿寧我們先回去。”
在說這話時,裴謹卻發現了不對,寧卿身上竟隱隱散發出妖氣。
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好場合,裴謹打算先回青梧山。
寧卿覺得自己也是有點倒黴,正好撞入男二被妖族攻擊的現場,若是沒有師兄的保護陣,她怕是已經沒了。
這件事告訴她一個道理,若是半道上遇見小可愛,一定不要盲撿走。
寧卿給小狐狸受傷的腿塗上癒合膏,將他放到地上,“你自己能走吧?我們先走了。”
紀樾微愣,之前不都直接把它抱回去嗎?危機並未解除,青梧山有裴謹在無疑是最安全的,見寧卿要離開,他在原地站了幾秒,似乎在掙扎猶豫,最終還是追了上去。
寧卿見他跟著自己心中詫異,想起現在他的處境不太妙,也就明白了,抱著小狐狸跟著師兄坐上小紅回青梧山。
窩在她懷裡的小狐狸偶爾抬頭看她,腿已經不疼了,他以為她會生氣地把他給丟下,但她竟然還給他治傷,好似半點沒察覺。
回了青梧山,裴謹便率先開口:“阿寧,師兄有話要問你。”
寧卿也正想和他說起白天這離奇的事兒,將小狐狸放在她房間後,跟著師兄回了堂屋,在榻上坐下。
“師兄你要問什麼?”
“你今日可是遇見了什麼?”裴謹神色略微凝重地問。
寧卿將今天遇見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她著重講了自己離奇回到宗門這點。
“師兄,我總覺得我的身體很奇怪,像被什麼入侵過,很疼。”
她以為有傷,吃了癒合丹和止疼丹,但是疼痛並沒有減輕半分。
裴謹示意寧卿將手伸出來,手指搭上寧卿的手腕,渾厚的靈力一點一點順著寧卿手腕的經脈遊移至全身。
確實是妖氣,而且有妖氣入體的跡象,從寧卿描述的情況來看,她極有可能被妖附身進入宗門,這樣一來,大妖毫無痕跡地潛入宗門便有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