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宮譯偷偷的回到了西流山的小竹樓。
然而令他感覺意外的是——
小竹樓裡已經沒有了他熟悉的人。
這個時候的宮譯忽然記起兩年前弗雷德裡克曾經對他說的話。
想來他們都已經離開了吧。
然而看著看著,他卻覺得眼前又一次出現了當年那些鮮活的畫面。
年紀不大的少年勾唇笑了笑,轉身離開。
回到外面的世界,宮譯向收養自己的家人詢問過顧灼華的下落。
毫無疑問,在聽到‘顧灼華’這三個字的時候,對方只是沉默了幾秒鐘,隨即便告訴了關於小姑娘的一切。
也是在這個時候,宮譯才知道原來這三個字代表了那麼多。
接下來的這些年裡,他無數次的偷偷跑到顧灼華所在的學校。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在見到那個已經長大的小姑娘的時候,宮譯覺得心裡很開心。
那是一種自肺腑的喜悅。
直到他在小姑娘的身邊看到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的年紀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甚至還要比他小上一兩歲。然而不管是長相或者其他,似乎都要比他出色。
他聽到小姑娘喊他“景瀾哥哥”。
恍惚之中,他似乎記起某年的某一日,在小姑娘見到他之後,對方很激動的和兩個人打個電話,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所謂的‘景瀾哥哥’。
他看著少年的手,落在小姑娘的肩頭,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
他看著少年低頭吻向小姑娘的眉心,清冷的眉宇之間盡是溫柔。
他看著少年低聲安慰著哭泣的小姑娘,看著小姑娘破涕為笑。
似乎一直到這個時候,宮譯的心中才明白他對於曾經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
他喜歡看她笑的樣子,希望每時每秒都能夠看見她。
似乎他這麼努力的提高自己,不只是為了復仇,還為了一個她——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致命的打擊。
那個小姑娘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宮譯只不過是對方生命中匆匆而過的過客罷了。
有過那麼幾次,在他喝醉了的時候,他很想來到顧灼華的面前,親口問一問她還記不記得幾年前在西流山撿到的那一隻小白狗。
可是問了又怎麼樣呢?
即便是對方記得又怎麼樣呢?
他總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就是那條小白狗吧?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大約也只有弗雷德裡克能夠接受了。
宮譯低頭笑了笑,再次怨恨起自己的身份。
然而他的心中卻又無比明白——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他連線近顧灼華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