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大廳內的男人,彷彿在一瞬間奪去了所有的光芒。
男人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一雙狹長的眸子如同星辰一般幽深。寡淡的薄唇微微抿起,黑微微有些凌亂。顯然是急匆匆過來的。
他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眼前呈現出呆愣之色的少年。
華酌今日依舊穿著她喜歡的衛衣,黑色的衛衣配上休閒褲,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愈的纖細。
男人眯了眯眼睛,如冷玉凝珠一般清冷的嗓音緩緩在幾人耳邊響起——不過進個局子而已?
聞言,華酌的麵皮頓時一個沒忍住,抽搐了兩下。
這個樣子的靳景瀾真是太可怕了。
少年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然後動作緩慢的從沙上慢慢挪到了一邊,站在了靳景瀾的面前。
華酌對著靳景瀾露出一個看起來十分燦爛的笑容,一本正經的打招呼,“靳先生,我想睡覺了。”
靳景瀾“……”
靳景瀾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沒脾氣了,尤其是在面對華酌的時候。
自家這小媳婦兒隨口一句‘我想睡覺了’,他的心莫名其妙就軟的一塌糊塗,想要立馬就把人帶走,然後按在床上,看著她閉上眼睛休息。
男人抿了抿嘴,隨後轉身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後,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神色冷淡的問道,“可以帶人走了嗎?”
聞言,那男人連忙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一抹訕笑,“當然可以。靳少將請隨意。”
話音落罷,那男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欲哭無淚的神色。
天知道他今天造了什麼孽。
原本以為只是讓幾個少年過來做個筆錄而已,結果沒想到其中一個竟然和靳家長孫有關係?
男人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眼底露出了一抹名為無奈的神色。
而此時站在男人身前的靳景瀾聽到這麼一句話,點點頭之後,便上前一步拉住了少年纖細的手腕。
帶著華酌離開的時候,他斂眸,幽沉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淡淡的注視著中年男人,明明是極淡的眼神,落在那中年男人的眼中,卻愣是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子強硬的氣勢。
下一刻,他便聽到靳景瀾開口了,“希望這件事情最後不要由軍部來接手。”
放下一句話,靳景瀾也沒管中年男人一瞬間蒼白的臉頰,帶著華酌便走出了警局。
此時的華酌滿門心思都在靳景瀾的身上,完全忘記了身後的沙上還坐著兩個一臉懵逼的人。
靳景瀾的車停在偏僻的角落裡。
華酌的手剛剛碰到車門,下一刻只覺得身子陡然一個旋轉,再次抬眸之時,便已經被男人牽制住雙手,壓在了車門之上。
靳景瀾斂著一雙精緻狹長的眸子看著她,聲音冷冷的,“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是這麼對自己的?現在竟然跑到局子裡來了?”
聞言,華酌小嘴一癟,可憐兮兮的回答,“不瞞你說,如果當時不是旁邊的吃瓜群眾實在太好心了。現在你也不會在這裡找到我了。”
“哦,那應該在哪裡?”男人問道。
華酌一本正經,“大概是在關押虞雨桐的地方。”
靳景瀾“……”好像說得也沒毛病。
他微微彎下身子,將腦袋擱在了少年的肩膀上,低嘆了一聲,“下次別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華酌見著男人的這個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環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胡亂的蹭了蹭,華酌低聲嘟囔道,“明明是你讓我更擔心好不好?”
這都一個多月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說實話,華酌還蠻喜歡今天的遭遇的。不然,她是不是也沒這麼早可以見到自家靳先生?
如此想著,少年伸手拍了拍男人的一側腰,“這裡好冷,我們回去。”
聞言,靳景瀾也沒有再說什麼,抱起華酌,一手開啟車門,將華酌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軍用悍馬在夜色中馳行。
半個小時之後,天鹿湖九棟某一間公寓的燈光順利亮起。
男人一進門便直接將人給堵在了門板上,然後低頭吻住了不知道唸了多久的殷紅唇瓣。
“靳先生,你還好嗎?”
一吻落下,華酌歪了歪腦袋,因著沒有著力點,她的兩條腿兒都纏在男人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