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大碗骨頭湯搬到餐桌上,華酌又將一盤青菜和一盤豆腐搬了上去。
考慮到靳景瀾的身上還有槍傷,所以華酌最後還是做了幾個保險的菜。
兩人一邊吃飯一般聊天。
“咱媽跟你說什麼了?”男人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道。
華酌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便是一愣。‘咱媽’這兩個字從靳景瀾這男人的嘴裡蹦出來,當真是一點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過,這男人的厚臉皮她也算是見識過了。
華酌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一遍男人,聲音含著一抹戲謔,“咱媽說,我們撒謊撒得沒水平。你受傷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了。”
華酌的話音落下,餐廳內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靳景瀾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眼中帶著的光芒讓華酌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少年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個兒的臉。
不過話雖然這麼問,華酌大概還是知道靳景瀾這麼看著她的原因的。
畢竟,當時好像是她不小心透露了自家男人受傷的事情。
只是——
她從八荒塔出來的那一段時間,靳景瀾幾人在客廳裡對峙,愣是沒說話。而她一時間沒有現也沒有想過這公寓還有別人來,所以才會氣急敗壞的看也不看就質問他。
結果……
算了,不提也罷。
華酌用筷子戳了戳白嫩嫩的豆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好,我跟你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什麼時候硬,什麼時候軟,這一點華酌還是相當清楚的。
不過,靳景瀾顯然沒打算這麼快就放過華酌。
只見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聲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還要補償?”聽到‘補償’這兩個字,華酌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瞪起了一雙狹長的眸子。
一時間,那一雙長長的桃花眸瞬間變成了圓滾滾的形狀。
這樣的華酌再一次讓靳景瀾想到了之前和華酌一起光花鳥市場帶回來的那隻小倉鼠。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隻小倉鼠怎麼樣了。
嘖。
跑題了。
男人收回思緒,撐著下巴,慢悠悠的道,“你不打算補償我嗎?咱媽都知道我受傷了,肯定很擔心。”
聞言,華酌先是瞥了他一眼,隨後嘴角便毫不遲疑的泛起了一絲冷笑,“切,說到底我應該補償的應該是咱媽才對,而且——”
少年頓了頓,伸出一根纖長白皙的手指,直直的指著男人那高挺的鼻子,面露鄙夷之色,“你都把鍋甩到了你爸身上!”
哼哼哼。
別以為她不知道按靳景瀾的聰明程度以及對他親媽的瞭解,不可能不知道他老媽已經現了她當時在撒謊。但是靳景瀾說了什麼?
這壞傢伙把自個兒的老爸扯了出來。還理直氣壯的說什麼要是爸知道了肯定會會告訴你這種見鬼的話。
這不分明是在告訴程宜,她老公其實很清楚自個兒兒子受傷的事情嗎?
而且,還幫著自家兒子在那邊隱瞞她!
華酌大概能想到等到程宜回到靳家,靳席林的日子大概不會好過了。
呵呵。
這麼黑的靳景瀾果然得到了靳席林和程宜兩人最正統的遺傳。
想著想著,華酌頓時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一本正經的道,“大不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了。靳景瀾小朋友,你好好吃飯啊。骨頭湯一點都不可以浪費。”
靳景瀾“……”這個補償真的好隨便,而且他一點也不想要。
男人沉默的給自己餵了一口飯,面無表情的拒絕,“不要,得換個補償。”
華酌“……那靳景瀾小朋友你想要什麼?”
這種幼稚的語氣就好像幼兒園小朋友和自個兒小夥伴打賭,然後現自己贏了之後卻沒有得到小紅花的那種不幹——
真是太幼稚了。
如果不是因為華酌當年也算是看著靳景瀾大學畢業的,她大概會覺得靳景瀾只是個幼兒園大班畢業的智障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