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桂蘭這話顯然是在說靳景瀾。
只是,程宜和靳玉梅兩人當做什麼也沒聽見,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情。
見到兩人完全沒有再搭理自己的打算,靳桂蘭的臉變了幾個色。
晚上十點左右,還在客廳的眾人終於要散了。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靳桂蘭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靳家大宅的客房都是分配好的。所以,於若若根本沒有房間。
靳桂蘭當然想過讓於若若和自個兒女兒一起住。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兩個人合住實在和於若若的身份不搭。因此,中年女人走到了程宜的面前,開口道,“程宜啊,你看景瀾今天正好不在,客房又不夠,不如讓若若住景瀾的房間。”
靳桂蘭說這話用的語氣是陳述,而不是詢問。
程宜當場便被氣笑了。
雖然一直知道靳桂蘭這個大姑子有病,但是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大姑子病得這麼重。
把她兒子的主臥讓出來給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住?這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
“大姐,你說得什麼話。房間不夠,讓嘉音和若若同住不就好了?客房的床又不小。”靳玉梅看了一眼程宜,最後黑著臉開口反駁。
自己的這個姐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怎麼行,若若是客人!”
“客人?有不請自來的客人嗎?”站在一旁看戲的靳洋葒冷笑一聲,眼底浮起嘲諷,“而且我記得,按照景瀾的意思,是讓這位所謂的客人滾出去?還想住我們靳家長孫的主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靳洋葒向來看不慣靳桂蘭,因此在懟靳桂蘭的時候完全不用顧忌什麼狗屁身份。
而且說到底,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靳桂蘭不地道,她懟兩句還有理呢。
“靳洋葒!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聽到靳洋葒的話,靳桂蘭被氣得腮幫子不停的抖動,“你有那麼多時間管別人的事情,還不如去管管你老公呢!”
靳洋葒的老公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外面彩旗飄了不知道多少面。
今天靳家的家宴也沒有到場,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
靳洋葒聽到靳桂蘭這番話,頓時冷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隻會抓著這件事情噁心她。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只是可惜了,她現在對於那渣男半點想法也沒有。所以,靳桂蘭的這幾句話她完全可以當做是放屁。
“景瀾怎麼說也算是我侄子,他的事我為什麼不能管?”靳洋葒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也真是夠了。好好的一個靳家家宴,帶上一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女人,還給景瀾做媒?你哪來這麼大的臉?”
“行了,我也不說了。你要是真的非要讓這女人住景瀾的房間,試試後果也不錯。”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靳洋葒轉身就走。
看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靳桂蘭的面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嫌惡的神色。
也正是這個時候,話題中心的於若若開口了,“沒關係的伯母,我和嘉音住一起就好了。”
照理說,於若若本人都這麼說了,靳桂蘭也是時候消停了。
然而,她並沒有。
只見中年女人猛地皺起眉,一臉不贊同的神色,“這怎麼行,你一向都是被家裡寵著長大的,從小用得都是最好的。現在來做個客,還要讓你和嘉音擠一個床,絕對不行。”
“不行?怎麼不行。我看挺好的。”程宜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面容冷漠,“實在不好意思,我家景瀾的主臥只有景瀾和另外一個人能住,那就是顧灼華。”
頓了頓,程宜冷呵一聲,“想必之前景瀾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某些人連給小灼子提鞋都不配,更不用說和她享受一樣的待遇了。所以,於小姐,你若是想住下,就和杜嘉音一間房子,若是不想住,那就離開好了。”
扔下一句話,程宜招呼了一下靳玉梅和唐淑嫻,然後轉身上了二樓。
一時間,整個客廳內只剩下於若若和靳桂蘭兩人。
於若若被程宜的一番話說得面色不停的轉變。
她長這麼大,接連被兩個人輕視成如今這樣子,還是第一次。
想著,於若若忍不住暗暗的咬住了嘴唇,眼底盡是一片怨恨。
靳桂蘭看著低著頭的於若若,面色訕訕,“若若啊,實在不好意思啊……”
聞言,於若若應了一聲,最後揚起一張苦中帶笑的臉,對著靳桂蘭道,“沒關係的伯母,我和嘉音一起睡。”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事實上,於若若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老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咄咄逼人,也許靳景瀾和程宜也不會這麼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