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酌的心思原本都在面前的酒具上。而下一刻,她的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聲音,“要漫步月球。”
熟悉的聲線和熟悉的酒名讓她微微斂下的眸子一閃,隨後她像是什麼也沒有生一樣,啞聲道,“稍等。”
兩分鐘之後,漫步月球放在了酋長的面前。
酋長看著面前層理分明的酒,攪動著吸管喝了一口。
半晌之後,他眯著眼睛感慨了一聲,“還是以前的味道,真好。”
聞言,華酌擦拭著勺的手微微一頓。過了一會兒,她將勺放回原位,聲音淡淡且含著笑意,“‘白光’的基酒選得都是頂級的,口味好這是自然的。”
“嘖,”聽到華酌的話,酋長不由得癟了癟嘴,“是大手筆,也難怪這裡會有這麼多顧客。”
說著,男人的目光微微一閃,徑自湊到了華酌的面前,笑眯眯的問道,“嘿,我一直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我?”
“當然記得。”華酌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眸子,神色淡然,“那天在門口的人。”
“哎,是啊。不過我跟你說,其實我見過你好多次了。”酋長摸了摸下巴,繼續笑眯眯的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有早上四點起床跑步的習慣?”
華酌微微一愣。
嘖。
這是開始探她的底了嗎?
她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舌尖抵著上牙齒,“怎麼,不可以嗎?”
聽到這麼幾個字,酋長下意識的一愣,心想著自己該不會是搞得人家不開心了?
想著,他頗為小心翼翼的抬頭朝著華酌看去,卻見對方還是那般輕描淡寫的表情。
於是,他衝著少年擺了擺手,解釋道,“你別多想。我覺得這個習慣挺好的,和我的一個朋友特別像。”
“是嗎?”華酌似乎顯得有些意外,她挑起了修長精緻的眉,狹長的眼眸中帶上了點點笑意,“既然如此,不如你來舉薦一下。下次晨跑我們也好結個伴。”
酋長“……”媽的,這個要怎麼舉薦?
酋長頗為尷尬的笑了一聲,而笑過的聲音顯然帶上了幾分喑啞和失望。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低聲道,“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你們很想她嗎?希望她能回來?”
這一次,華酌說的不是‘你’,而是用了‘你們’。但是很顯然,沉浸在悲傷之中的酋長並未現這一點,他只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當然,她是我們最好的夥伴。如果可以,我們當然希望她能夠回來。”
只是,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生?
說完之後,酋長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他顯然也沒有注意到,華酌不知在何時放下了手中的酒具。就這麼靠在臺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斂下,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如何。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曾經這雙手握過槍,扔過手榴彈,救過人。
而現在……
她的心裡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迷茫’的情緒。
她一聲不響的附身到另一個人的身上,而曾經的夥伴還在為她的死而傷心甚至是自責。她這麼做真的對嗎?
可是,華酌同樣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站出來說自己是顧灼華,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且現在的她迫切的需要成長。只有這樣,她才能再一次毫無保留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如此想著,華酌勾了勾殷紅的嘴角,聲音低啞卻帶著難得的柔和,“放心。她會回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