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
天還未亮,躺在床上的華酌已然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腦袋頂上的天花板,腦海中頓時便浮現出了昨天的場景。
見到靳景瀾之後,原本她是想裝暈佔他個便宜,誰知道這一裝真的就睡過去了。
自從變成華酌以後,她便再也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過了。大概是,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安心罷了。
華酌撇過頭,雖然房內暗沉,但是她卻依舊一眼便看到床邊上的沙上,男人撐著腦袋閉著眼睛。
她盯著靳景瀾有些出神。
“醒了?”
就在華酌晃神的時候,男人清冷略帶低啞的嗓音忽的在她耳邊響起。
華酌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卻見男人不止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床頭。伴隨著男人的身影而來的,還有房內的燈光。
華酌的眯了眯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將目光定在了靳景瀾的身上,將男人清雋的容顏全部收入眼中。
比起上一次相見,這一次她可以看他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華酌盯著男人半晌,靳景瀾也就這麼看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華酌終於從床上撐起了身子,她歪頭看向男人,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多謝這位先生收留我。”
靳景瀾到底是個聰明人。一聽華酌說得是‘收留我’,便知道眼前這個少年什麼都知道。
他沉默的看著她,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還要住嗎?”
華酌“……嗯?”
真不愧是她家天神,這思維跳躍得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一般人大概只會說一句話——不用客氣。而靳景瀾卻是直接來了一句‘還要住嗎’?
還要住嗎?
當然要住!
這種踩狗屎才能得到的機會要是不好好利用,那她就是真的傻。
於是,華酌面上帶笑,一雙狹長的桃花眸衝著男人眨了眨眼,問道,“你還讓我住嗎?”
頓了頓,華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癟著嘴開口,“我平時一個人住,都沒有人跟我說話。而且江市的天太黑了,我害怕。”
靳景瀾“……”好像哪裡的天都很黑。
“你叫華酌?”
話題一轉,靳景瀾低聲問道。
靳景瀾的聲音有些低沉,一張面容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是華酌卻能夠清楚地看到他那雙狹長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複雜和沉痛。
華酌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兩秒鐘之後,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對。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我爺爺和他朋友給取的。”
頓了頓,她又笑著道,“雖然酌字不一樣,但是我爺爺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聽到最後的一句話,靳景瀾的眸光微微一閃。
他看著她半晌,薄唇微啟,“很好聽的名字。”
說罷,他想要轉身的動作一停,道,“你若是想住下,便住下。”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這才轉身走向門口。看樣子是要出去。
華酌一看,眼睛一瞪,連忙一個利落的翻身從床上下來。赤著雙腳湊到男人的身後,她問道,“天還沒亮呢,你幹嘛去?”
“你不是有習慣晨跑的嗎?”靳景瀾沒有回頭。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是手指握上把手的時候,他垂眸問道。
華酌一聽,瞬間便知道了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拽著男人的衣服,笑呵呵的道,“那你等我幾分鐘啊。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