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院長從她的視線裡消失之後,江月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
“張若蘅都死了,我還能把人家從墓地裡掘出來嗎?”
她一臉愁容:“水瓶星也真是的,怎麼能讓張若蘅這種級別的天才死在監獄裡呢,要是我就好吃好喝的關著他,不榨乾他最後一滴血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過了一會,江月又目露沉思之色,用肩膀撞了西薄雨一下:“你覺不覺得張若蘅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
西薄雨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聽過,他的死訊上過星際要聞榜。”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西薄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精神意識領域這一塊沒人能比得過張若蘅,他以前在海莉歐大學讀數學,後來轉入陳斯諾門下研究精神意識。”
江月問道:“你怎麼對他這麼熟悉?”
“只是你對這些事情不上心而已。” 西薄雨看了江月一樣,神色有些微妙地說道:“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對這個世界的態度非常疏離,除了身邊熟悉的人和食堂的每週選單,你對其他事情都漠不關心。”
江月撓了一下腦袋,含含糊糊地笑了一聲:“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她又嘿嘿一笑:“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覺得非做不可,可是現在有了在乎的人,就再也不能漠不關心了。”
西薄雨說道:“你在乎誰?”
“我在乎你們啊,不然幹嘛傻乎乎的跑進遊戲送死。”江月嘆了一聲,“可惜張若蘅死了,我們上哪去找這麼一個天才去計算通道的位置啊。”
真是令人頭大。
兩人回到酒店裡研究對策,窗子開著,一室花香,江月走到了露臺,看著露臺外面的花海。
因為重力低,飛天星的植物長得很高,套房外面種了很多桃花樹,站在窗前遠眺,入目便是一望無際的花海。
說來也怪,不知道怎麼回事,江月突然想起了水瓶星一望無際的海面,繼而又想起了張三。
要說江月認識的人裡和科研沾點邊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張三了。
張三也是水瓶星的人,從水瓶星的監獄流放到垃圾星,天天說自己是非常牛逼的科學家,雖然為人吊兒郎當,但是江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且這個人知道相家的事情,能接觸到這個級別的秘密,說明他以前也混的不錯,不如先發個通訊問問他。
這個傢伙似乎帶胖老闆和老潘去了水瓶星,現在飛天星連不上星際網,也不知道多久能得到他的回覆。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情做,只是動個手指發一條訊息而已。
江月隨手把紙條上的題目給張三發了過去。
原本沒抱期望,不成想剛發過去不到兩分鐘江月的終端就亮了起來。
“我說李四,你不是軍校生麼,怎麼現在來飛天星搞科研了呢,這題目還挺有難度。”
江月震驚地回覆張三:“你們不是在水瓶星麼,怎麼跑到飛天星了?”
張三:“害,還不是胖老闆最近迷上了選秀節目,我只好拖家帶口的來到飛天星和胖老闆追現場了。”
江月:“.......”
這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啊。
飛天星的娛樂業非常發達,盛產各種A團、B團、O團。
這裡有非常非常多的練習生和非常非常多的娛樂公司,人人都是才藝小能手,哪怕街頭歌手也是實力驚人。
可惜軍校那繁重的課業壓根沒給江月瞭解這花花世界的機會,明明在地球也是個愛打投愛追星的小仙女,現在卻連星際最火的明星都不認識。
江月把放飛的思緒拉扯回來,問道:“你能解決嗎,我們去海莉歐大學找了陳斯諾教授,他說他的得意門生張若蘅或許能計算出來,可是天殺的,這位天才居然在兩年前死在水瓶星的監獄裡了!”
張三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江月不懂他是什麼意思,還沒等再問,張三又發來一條通訊。
“張若蘅確實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天才,雖然他死了,但是他偉岸的身影將永遠活在無數人的心中。他會帶領學子們開啟知識的大門,踏上智慧的途徑,他雖然死了,但他卻依然活著,有些人活著,但他卻已經死了。”
江月:“.......”
“張三,你在發羊癲瘋嗎?”
張三:“只是突然感慨良多,你不要在意。”
張三:“我們先說正事,這個題目我可以算出來,但是你得提供A意識落地的座標,我還要建立一個數學模型,因為運算量非常大,我們還需要租一臺超級計算機。”
這人一直不靠譜,也就現在才有幾分人樣。
江月狐疑:“你真的能計算出來?”她噼裡啪啦的發訊息,“你可別驢我,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張三:“你以為我和你似的嗎!!!”
說罷又發來一張化學結構式。
江月說道:“這是什麼?”
張三:“烷基八氮。”
江月:“這個和題目有關嗎?”
張三:“你猜。”
江月把烷基八氮唸了一遍,三秒過後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