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手取出一大一小兩個玉瓶,立於掌心,毫無表情的看向鍾冷月。
鍾冷月眼睛一亮,有些矜持不住,忙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本座不守信用!”
說罷,神光一卷,兩個玉瓶和光影小人同時消失不見,自是回白珠中恢復元神去了。
張宇風也不管她,精神力幻化出一層薄膜,再次將白珠封印住。
隨即,他身形一動,落於孤峰的山腳下,抬眼注視著孤峰許久,才邁開腳步,緩慢向上爬行。
這座孤峰不是它處,正是大乖的埋葬所在。
他本可以御空飛行,直接落在山頂。
但他卻並不願那般做,只是執意的用雙腳邁進。
似乎生怕飛行的破空聲,吵到了山峰上那長眠的靈魂。
隨著前行,他的容貌慢慢恢復了本來模樣,腳步愈的沉重起來。
一步一步,終於來到了大乖的墳前……
看著自己親手為大乖立的墓碑已經歪倒,墳上更是長滿了雜草,一股悲傷的情緒瀰漫了他整個身心,愧疚和自責在心中交織。
他蹲下身來,抹去墓碑上的苔蘚和汙垢,輕輕的將其扶正。
又將墳墓上的雜草一株株拔除,然後在墳前擺出幾碟靈果。
他自己則盤膝坐下,翻手取出一壺靈酒,猛灌了一口,怔怔的看著墓碑,輕聲道“大乖,主人來看你了,你在這裡還好麼?”
山頭寂靜,沒有人回答他,只有蟲鳴鳥叫。
微風吹過,帶起他的梢,透著一股悲傷寂寥。
“主人沒用,修煉了這麼久還是這般修為,你會不會等急了呢?”張宇風說著,再次猛灌了一口靈酒,心中種種情感只化作了一聲長嘆。
“好一個人寵情深!呵呵,為了一介低等靈寵在此黯然神傷,實在是可笑。”張宇風的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那聲音的主人雖是在笑,但無半點笑意,反而透著一股冷漠。
十丈之外,一個相貌同樣陰冷的青年突兀的顯現。
來人頭戴金冠,身穿華服,負手而立。
若不是那絲陰冷破壞他的氣質,倒也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此人正是天子。
天子看向張宇風的身影,目光透著熱切。
如今再無他人,造化神器九彩神泥就要屬於他了。
而這個曾害得自己丟掉一隻胳膊的螻蟻,也將在自己面前顫抖,任自己宰殺。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
只是,預料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張宇風頭也不回,自顧自喝了一口靈酒,淡淡的道“生命不分貴賤,各中情感,你這般毫無人性之人又豈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