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搖旗立而不跪,對林毅怒目而視,張華過來要揍他,林毅制止了張華。
郝搖旗咧開大嘴笑了,“姓林的,你錯打了算盤,要殺開刀,吃肉張口,想讓爺爺投降沒門兒!”
林毅看了看他,二話沒說,吩咐人把綁繩給他鬆開,“你可以走了。來人,把他的頭盔、寶劍和大旗杆,還有那匹戰都一併給他,放他走。”
放他走?張華、甘寶等人跟沒聽懂似的,這個傢伙如此兇悍,傷了我們這麼多人,是林大人親自出馬才逮住了他,不投降就把他殺了算了,放了他不等於放虎歸山嗎?一時間都面面相覷,無動於衷,直到林毅拿眼一瞪他們,才趕緊照辦。
很快打落的頭盔給他戴上,郝搖旗被轟出了大帳,他的寶劍、戰馬還有他那杆大旗一併都扔給了他,眾將喝道:“遇到我們大人算你撞了大運,趕緊滾,再不走,『亂』刀剁了你!”
郝搖旗也沒想到林毅能這樣放他,肯定是跟他玩八戲呢,再看看林毅手下眾將對他怒目而視,林毅根本連大帳都沒出,但郝搖旗到了現在也不在乎,那意思是要殺就殺,讓走就走,隨你們的便。
郝搖旗彎腰就撿東西,一隻手撿寶劍,另一手要撿他的大旗杆。
甘寶一腳踩住了寶劍、手中的鐵扁擔當啷一聲把大旗杆擋在地上。
“媽的,給你就要哇?大個子是你刺傷的吧?”
“是又如何?”郝搖旗一看他們,二目兇光乍現。
“怎麼著,你還不服哇?”甘寶的小眼睛也『露』出了殺機,手中的鐵扁擔凝聚了全部的爆力。
張華也握緊了刀把,在場幾名親隨也準備好了刀劍,看那意思郝搖旗只要敢扎刺,就是一鬨齊上,『亂』刃分屍。
“外面何事喧譁?”營帳裡傳來林毅的聲音。
“大人沒事。”張華趕緊答應了一聲。
“帶上你的東西趕緊滾,下次再讓抓住可沒這麼便宜!”甘寶本打算收拾他一下,為姜興元和祖克勇出出氣,又怕林毅知道了治他的罪。
“哈哈哈……老子還從來沒怕過,你們要殺給老子痛痛快快來一刀,不殺老子就走了,當然你們也可以從背後下手的!”
郝搖旗滿不在乎地說著,二次撿起寶劍和旗杆,瞪了他們一眼,飛身上馬,走出幾步了,又回頭道:“你們真放我呀,那好,有種的戰場上見!”
“你?”甘寶大怒,晃扁擔就要追過去了,被張華把他攔住了,“別節外生枝,否則大人那裡沒法交待。”
眼睜眼地看著郝搖旗出了營門,揚長而去。
甘寶埋怨道:“此賊罪大惡極,大人怎麼就這麼放了他?”
“大人自有他的打算,肯定是想招降他。”張華道。
甘寶小細眼睛一驚,“招降?放都放了,怎麼招降?再說這小子能投降嗎,你那他那樣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也許是正因為如此,大人才放了他。這叫欲擒故縱,大人做事一向捉『摸』不透,相信大人自有運籌。總之我們按令而行就成了,否則大人一脾氣我們都吃不消。”張華晃頭著刀條臉像講經說道一樣給甘寶傳授經驗。
但甘寶卻不領情,小細眼睛一瞪還提高了聲音:“誰說我甘寶要違令了?我若要違令,不把這傢伙收拾死……”剛說到這裡,一抬頭,二人看見林毅從營帳裡出來了,二人趕緊過來施禮,“大人。”
“說,怎麼不說了?”林毅看著他們倆。
“大人恕罪,嚇死我們也不敢造次。”二人趕緊躬身低頭陪罪,其他隨從也趕緊抱拳施禮,低著頭也不敢樂。
“你們是不是認為放了郝搖旗有些可惜、太便宜他了?”
張華沒說話,甘寶仗著膽子道:“大人,說實話我們就是這麼認為的,您愛兵如子,視我們這些將領跟親兄弟一樣,祖大人和姜興元傷得這麼重,還死了不少人,您真的就忍心把姓郝放了,這傢伙我看是賊不改,大人難道真的想招降他?”
林毅一笑,什麼叫賊『性』不改,自古以來就是成王敗寇,被俘後一勸就降,那不是軟骨頭嗎?郝搖旗要是這樣的貨『色』我林毅當場就把他剁了,能跟他廢吐沫嗎?看來郝搖旗就是個血『性』漢子,歷史記載的沒錯,郝搖旗這樣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這也是自己不生氣的原因之一,那種被抓住後就跪地求饒、磕頭請降的將領都沒多大出息,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但是些話不能跟他們深說。
想到這裡林毅道:“祖兄和姜兄的傷以及那些死難的將士們,與放郝搖旗是兩碼事,不要混為一談。打仗沒有不死傷的,戰場上你死我活,這是難免的,誰傷了誰,誰殺了誰都是正好,難道所有的俘虜都要斬盡殺絕為死難者報仇雪恨不成?冤怨相報何時了?”
“大人,是我們淺薄了。”
“再說我們以前是如何對待俘虜的?當然不是韃子,韃子跟漢人當然不同。那些不願意跟著我們繼續當兵的,無條件放了多少,怎麼就放不得一個郝搖旗?爾等少自作聰明,妄言妄語。”林毅說著,還瞥了張華一眼,張華嚇得頭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