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友,別來無恙。”
風無量的笑容,依舊溫和,如春日晌午的暖陽一般。
谷令君對這個鳳部大巫的印象不錯,人家既然笑臉相迎,自己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
“承蒙大巫還能記住小子,不勝惶恐。”
“谷小友言重了,小友乃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又會能忘記呢?”
風無量可謂是給足了谷令君面子。
可相對的,人家大褚的三皇子和威遠伯還在,你不去和他們打招呼,卻唯獨與谷令君眉來眼去?
要不是谷令君和身邊幾人關係密切,說不得此時袁少平和顧春江已經開始對其心生猜忌了。
當然,不管他風無量有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在其中,作為大褚目前在此地官職最高的顧春江,自然不會給風無量繼續挑撥離間的機會。
威遠伯冷哼一聲,打斷二人敘舊。
“剛才那小子說我大褚襲擊了你們鳳部?這是想要用無中生有的蹩腳理由,與我大褚開戰嗎?”
威遠伯聲音一頓,臉上的表情逐漸冰冷。
“爾等是在欺我大褚無人嗎?!”
面對威遠伯咄咄逼人的話語,風無量身旁的烈,早已經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為大巫還在,怕是早就衝上前去和顧春江拼命了。
風無量倒是沒有生氣,臉上的笑容依舊。
“這位可是萬安郡都指揮使,威遠伯顧將軍?”
“正是本將!”
顧春江不卑不亢,那雙虎目緊盯著對方。
風無量絲毫不懼威遠伯的威脅,自顧自緩步上前。
“我大鳳,雖是因他袁家遷徙至這西北荒蠻之地,但我鳳部子民和大褚百姓,也算是同宗同源,若是真想與他袁家開戰,我鳳部何須等上三百年之久?”
“將軍別忘了,我鳳部在東夷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族,東夷的金帳王庭若是獲得我大鳳支援,他袁家的江山,怕是也做得不那麼穩健吧。”
所有人都沒有反駁。
因為,風無量的話,不是威脅,也並沒有危言聳聽。
他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如果鳳部真的選擇與東夷的金帳王庭聯手,大褚的西北五郡,甚至是中原地區,恐怕早已是戰火紛飛了。
風無量繼續說著。
“日前,一股身著褚人兵卒軍服的騎兵,襲擊了我鳳部領地的巡邏隊,至使我鳳部勇士死傷數百。”
“而今,你大褚的騎兵與尖哨,又在我部世交盟好的華沙肆虐,我倒是要問問將軍,大褚可是要與我鳳部開戰嗎?”
顧春江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心裡卻在納悶。
襲擊鳳部的騎兵,到底是哪裡來的?
忽然,他察覺出了不對,因為他差點就忽略了風無量的用詞。
什麼叫“身著褚人軍服”的騎兵?
難道……
想到此處,顧春江斂去怒意,說話的語氣也平和了不少。
“敢問閣下,是否認定就是我褚人的騎兵?”
風無量聽聞此言,心裡已經基本證實了,這次襲擊定是他人的陰謀。不過他並沒有多言,而是繼續試探。
“現場未現褚人的屍體,不過你褚人的騎兵和尖哨又出現在了華沙,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大巫此言差矣。”
谷令君不是傻子,他畢竟曾經是一名維和部隊的軍官,政治嗅覺極為靈敏。
聯想之前華沙馬匪襲擊岐山縣商隊之事,谷令君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大巫有所不知,我大褚軍士,之所以攻擊華沙部,是為了維護我大褚的尊嚴。”
“就在之前,華沙的鐵騎襲擊了我大褚的一支商隊,我褚人騎兵來華沙,是為了給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