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孫原的話,那中年老闆這才豁然而醒。
“嗯,這位公子,適才香飄滿樓,想必出自你手?”
懷著躊躇的感覺問對方,心裡難免沒底,剛才不知道,現在看著才明白,這個紫衣公子的身份決不簡單。
“嗯,是。”孫原一聽這話,就已心下了然。
“嗯,不知……可否……請公子留下……作為本店的……嗯……廚子?”老闆心中顫顫、口中也是顫顫。
“廚子?廚子啊……青羽你要不要兼職?”
心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讓一個南陽太守給一家客棧作廚子,怎能不令人笑?——她的笑再次讓場中所有人呆了一次。
孫原看著這一群混蛋“咳!咳!”
“啊?嗯?哦。”老闆回過神來,“那個,公子意下如何?”
“只能說抱歉了。”孫原面無表情,“在下時任荊州南陽太守,受朝廷重任,只怕無能為力。”
肅靜,一片肅靜。
一郡太守不是誰都可以假冒的,何況是荊州第一大郡南陽郡之主?
“草民知罪!請大人恕罪!”
那老闆登時惶恐起來,當場帶頭作揖行禮。
“南陽太守管不到潁川,請起。”孫原心中帶怒,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否則,僅憑九夕之威,陽翟城中只怕無一個活人。
衣袖一拂,避開了人群,衝出門外。
“好狼狽。”孫原滿臉苦笑,剛才還真是好尷尬的場面。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連累心然受罪,罪過罪過。
“是啊,廚子。”心然仍然忍不住笑意,靠在孫原肩上笑著。
“公子!跑那快乾嗎?”
孫原回頭望望,只見劉曄氣呼呼的趕來,還牽著兩匹馬。
劉曄聲音實在過大,以至於路人紛紛側目,結果是目光全部滯留於心然身上。
孫原眼角一挑,反擊道“是你度太慢。”
劉曄一頓,剛要反唇相譏,便聽到身後一聲呼喚。
“三位且慢!”
“在下太原趙儼,見過三位。”
“在下河東紀惟,見過三位。”
“伯然兄、文直兄,兩位剛才都在那家客棧裡?”劉曄驚問。
看著這兩人,孫原有些哭笑不得。趙儼啊,曹丕時期曹魏七傑之一,來這兒幹嗎?難道也是為了潁川書會?
“正是。”一身素衣的紀惟抬道“太守大人想必也是來參加潁川書會的吧,正好同路,情。”
孫原微微一退,“不必,兩位可自行。”
劉曄怎麼會沒聽過趙儼的名聲?想不到孫原竟會放棄此等人才不用,心中大愕。
看著劉曄的表情,心然又怎會不明白,拉了拉孫原的衣袖,道“既然同路,還請兩位帶領。”
趙儼沒勁,依舊望著孫原。
“好。”孫原點頭,“那麼請兩位帶路吧。”
兩人心中一片愕然,這位太守大人果然是年少輕狂啊,身邊這位絕色美人區區一句話便讓他變了想法,難道是紅顏知己不成?
看到孫原冷漠的臉,兩人不由頓了頓,點點頭,抬手示意同行。
其實孫原也微感錯愕,剛當上南陽太守不到十天,怎麼高手雲集而來?難道因為自己真的年輕到讓所有人為之側目的地步?
並不太多去思考這些問題,孫原抖抖衣袖,“走吧。”
潁川書院,荀家與陳家兩個當地豪門聯手建立。荀家以荀氏八龍為,陳家以陳實陳仲躬為。荀家後輩人才輩出,而且均出於潁川書院。
潁川書院前祭酒,即書院院長,就是潁川名士司馬德操。
諸葛亮和龐統的老師——司馬徽,在脫離書院之後,每年一度的潁川書會仍來參加,可見潁川書會對所有士子而言是何等誘人。
“子揚來遲了。”
山門前,一個衣朱紫衣衫的青年學士向劉曄招手。
“許文休。”趙儼在孫原身後唸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