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歸德府,寧陵。
郊野的官道大路,交錯路口位置,佇立起一座十來年的客棧。
客棧外老舊旗招隨風搖曳,風聲作響。
門前停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他一身洗得白的衣服,一臉粗糙的面容殘留著幾道錯落的疤痕。這是他活著的證明。
男人走入客棧,客人目光紛紛被其吸引。
客棧掌櫃是個瘦弱竹竿的老男人,好似一陣大風就能吹走的樣子。圓滑處世,嬉笑熱情的上前。
男人把腰間牛皮銅鞘刀放在桌前,什麼也不說。
老掌櫃懂得意思,識趣的讓開,令跑堂小二不要打擾。
客棧內,有不少江湖人。
他們好奇的看向這個帶刀疤面男子,低聲私語。
對方那柄刀,立即有人認出,名刀“牛稻”。
“難道他是‘七刀燕陳’?”
“就是那個歸德府地,無人能迎他七刀的燕陳?”
“應該是他,這打扮面相,錯不了。但是,他怎會出現在這……”
“他向來是收錢辦事,想必這一次,又是哪個倒黴的傢伙,碰上他了吧。”
疤面男子燕陳往後瞥看了一眼,面色冷寒。
那股無形的煞意兇戾立即讓那些竊竊私語的江湖同道畏懼,背後寒,戰戰兢兢。
燕陳很快便回頭,如同冰雕一樣,靜靜坐著。
那幾個被看了一眼的江湖人拿起兵器,迅的離開,跑得踉蹌驚嚇。
“誒?這麼急嗎?”
門口此刻正有客人進來,這突然跑出的幾人,讓進來客人不由驚異。
燕陳餘光瞥看過去,只見年輕的一男一女進入。
頓時,眼神凜冽,精芒沉沉。
“阿英,我們就坐這吧。”白開指著一張老舊八仙桌說。
二人從山東兗州府離去,南下至此。
阿英沒有入座,而是走在白開面前。目露銳色,瞪視向那氣勢不善,對望過來七刀燕陳。
白開微微抖眉,很是困惑。
這又怎麼了?
燕陳拿起帶鞘刀,漫步走來,那凶煞的目光盯視著這清冷女子。
“這般兇悍,難怪把人拐走。”燕陳對著阿英,淺笑一聲道。
白開聽得很懵,一愣一愣的。
拐走?這什麼說詞啊?
阿英對視著此人,神情不變,冷冷不語。
燕陳瞥了一眼懵然的白開,又看回阿英,“按照意思,我該殺你的。但我燕陳,不殺小姑娘。你識趣的,自己走吧。”
阿英依舊氣貌不變。
白開聽得更懵了。
起身問道“這位大俠啊,你是什麼人?我們認識嗎?為何就要打打殺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燕陳根本不理會白開,踏步向前,欲要越過阿英,對付白開。
客棧不多的客人,神經繃緊,戰慄的望著。
老掌櫃和小二已經蜷縮角落,又懼又看。
“倏!”寒光一閃,流光如水。
燕陳拔刀出鞘,刀光乍亮。
一恍的閃爍,燕陳瞪大了眼眸,臉上的肌肉抖動顫顫,面上的血色逐漸白。
那名刀“牛稻”還未完全拔出鞘,且再也沒有機會完整出鞘。
刀格刃下一寸直接斷開,被一劍斬斷,斷水寸流。
胸口往上,一柄冒著淡淡藍光的長劍刺入身軀幾寸。
“呃……”燕陳驚駭的望著斬刀刺劍的清冷女子。
與之相比,天上地下。
“阿英,別殺人啊。”白開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