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馬堂的跑馬是在一處圍起來的草原。
青草盎然,清風之下,如同海洋起伏的波浪。
萬高秋覺得,這種遼闊之地下比試,才是真正的比試。
圈一個地方,或者拉一塊長都算不得比試。
真正比試,就該如此其恢弘。
場地是足夠氣派了,但看馬的客人,就有些難受了。
客人若只是單純想知道結果,可以到終點等待。可若是想欣賞整個比試的過程,那就要不俗的輕功。實在不行,就騎乘一匹良駒邊跑邊望,但最好的良駒,都已經參加了比試。
“萬堂主不愧是懂馬之人。”莊萍看著比試的草場,忍不住稱讚一聲。
就是可惜,此刻萬高秋不在身旁,他聽不到此話。
任隴雲目色沉沉,似笑非笑一聲,“他豈止懂馬啊,他還懂人。”
莊萍抖了抖眉,沒怎麼在意,眼睛繼續觀摩。
“咚!”洪鐘大呂的一聲,聲音悠揚,動人心魄。
所有的觀客精神抖擻,帶著好奇激動的心情。
從休憩的馬欄方向,一位位馬主帶著他們良駒駿馬往賽場而來。
那一匹匹駿馬,健壯神威,矯捷雄姿,風采不凡。每一匹,都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好馬,而他們的主人,更是伯樂。
“那就是黑玉!萬堂主的神駒!”
“那等風采!不愧是從未敗北嘯馬堂第一駿馬!”
“看來今年,依舊是萬堂主奪魁。”
……
各種言語齊出,驚歎於良駒駿馬,且猜測於誰將今年奪魁。
“那匹馬怎麼回事?這種馬也能來參賽嗎?”
“毛亂雜,精氣虛疲,這什麼啊?”
有那麼一匹馬在眾多良駒中,可謂與眾不同。
便是那位千公子的“烏棗”,馬就像這位公子一樣,看起來有些可笑。
千公子自然聽到各種言語,但依舊一副開朗的樣子。
溫柔的撫摸著烏棗鬃毛,“這些傢伙不識貨,很正常。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莊萍目光被那千公子的烏棗吸引。
這馬和《相馬經》說的好馬,基本不相干。但是,這馬有一種,和在場良駒完全不同的神異之姿。
至於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
大總管梅千山此時走出,主持整個比賽。
“諸位遠道而來,支援我嘯馬堂……”
一堆客套話,延綿不絕。讓人感嘆,不愧是大總管,車軲轆話,一套一套的。
“梅總管!可以了!”然而,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喝斥打斷的,是嘯馬堂堂主萬高秋。
這位堂主,似乎比誰都著急比賽開始。
梅總管面對自家堂主的命令,不敢再多言。
比賽隨時開始。
眾主人駕馬而上,意氣昂然。
“咚!”
隨著一聲鐘鳴,那陣勢可謂萬馬奔騰,浪起滄瀾。
“駕!”“駕!”
一聲響喊,馬鞭揮動。
眨眼間,這些良駒駿馬立即和看客們拉開數丈遠的距離。
“小萍,跟得上嗎?”任隴雲遂問。
莊萍點頭道“可以!”
任隴雲隨即輕功身法,飛踏追去。
莊萍的也緊隨其後,遊刃有餘。她的輕功早就不是當年零陵稚嫩,在鏢局多年以來,一直精進,外加輕功極好的時晉傳授,輕功早已在江湖高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