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街道。
尋常的青石板街道。
不尋常的是,道上多了一具屍體。
一具金腰玉帶,身著富麗,死相驚愕的屍體。
“南地鉅富”方逑嫡子,方瞳的屍體。
作為老師,兼護衛的鬼王糜千絕,驚駭俯視著,那毫無聲息的弟子。
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眼前之人,是他此生見過,最天賦最心計,最無可限量之人。
再給他幾年,他可攪動整個江湖,翻天覆地。
但現在, 一切成空,雲煙散去。
白開等人,相繼而來,看著慘死的方瞳公子,各有異色。
死了?怎麼死的?
白開雙目凝視,端詳著死相的方瞳。
神情在死亡的一瞬,扭曲恐懼。那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置死都不敢相信的神色。
脖頸處,一道淺薄的血痕,像是利刃劃破,一擊封喉。
渾身上下,衣物配飾沒有因為打鬥而破損的痕跡。
這街道的周圍,更是沒有任何痕跡。
偷襲?
“不……不可能……”糜千絕顫聲言語,嗓音略微抖。
“有什麼不可能!死就是死了!”高狂喝聲直言,對於死了一個人,眼角有著難以掩飾的欣喜。
糜千絕沉聲言“以他的武功,想我們不知情的情況殺他,這不可能。”
高狂抖了抖眉,“啊?你說反了吧?殺他有何難的,老子一刀了結他?”
糜千絕回瞪視,鬼氣森森,“閣下殺我?也一刀嗎?”
高狂睛瞳如獸,咧嘴凶煞一聲,“可以試試!”
其意為,對方是在挑釁自己。面對敵人的挑戰,向來無懼,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口肉。
糜千絕冷肅言“方瞳他,武功造詣,遠勝於我。其《鬼絕手》臻入化境,再過些年,我也不是其對手。在場諸位,有誰可以輕易殺他?”
此話出,驚然的望向這個紈絝富公子。
老楊詫異的說“真的假的……這麼厲害嗎……”
高狂懷疑道“你這傢伙,胡扯吧?”
謝老太太平靜和藹,並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糜千絕嘆聲道“我家公子,藏拙潛鋒,只為時機到來,有一朝一日,一鳴驚鴻。”
“諸位所見,不過都是公子故意為之。”
“如今……”
白開神色沉沉,並不懷疑。
兩廣大豪的嫡子怎麼可能真的是一個無能之輩。其父方逑又不是真的只是個尋常富豪,前半生可是江湖廝殺,刀口舔血出來的。
且能讓“兩廣鬼王”這樣的人物甘心跟隨,那就更不可能是個紈絝。
但是,如果他真有鬼王這般厲害,是怎麼死的?
哪怕自己和他交手,也不可能說,一點動靜都沒造成,就把他殺了。
這寂靜的麒麟鎮,但凡生殺鬥,懸珠客棧的一眾絕頂高手,都能聽到聲息。
沒有,昨日,一點都沒聽到。
跟睡死了沒關係,睡得再死,多年修煉出來的感知,也會驚醒自己。
這麼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殺他的人,他沒有防備,甚至意想不到。
他想不到,對方會殺他!有能力殺他!
白開眼神瞟看,望向在場之人。
……
懸珠客棧大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