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鐵衝困惑於阿英的意思,“姑娘的意思是,那裘獨壑老爺同意文老爺的鏢過山西境道?”
“可是?這可能嗎?”
自己的閨女新婚第二天就被休了。
對於裘家簡直是莫大的屈辱,這已經關係到裘家在山西的名望。
江湖中人,你捅他一刀,他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辱他名聲,他可以跟你拼命。
“倏!”
寒光瞬閃,那淡藍劍光的劍刃對準了廉鐵衝的脖頸。
廉鐵衝頓時不敢動彈萬分,眼珠顫顫,額頭滲汗。
“試試就知道了。”阿英冷冷的說,手中長劍懸停在這廉鐵衝頷下。
五小姐謝笙笙美目一笑。
白開微咬下唇,想說點什麼,但又算了。
她做得沒錯。
阿英收劍而回,冷淡的對廉鏢頭說“那姓裘的,壞了鏢道的規矩。我這樣問他,也不算違規。”
運鏢走道,哪裡能不能走,是朝廷決定的,不是哪個勢力決定的。
白開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沒有說什麼。
廉鐵衝心裡喘息連連,鬆了口氣,還以為這姑娘,威脅自己說出飛旋門祝群的事。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們比自己強得多,卻未以強,威懾自己,逼迫什麼。這些人,比那史秋毫,信得過!
“祝群那傢伙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你們湊活著聽吧。”廉鐵衝開口道。
白開有些意外,“那個?我們的買賣好像沒做完吧?”
廉鐵衝無了拘謹,笑說道, “我先付定金行不行?再說了,你應該是要調查真兇吧?這種事,宜快不宜慢。”
“白鏢頭,認真聽,我只說一遍!”
“十幾年前,我們都是飛旋門的門人。我們飛旋門一開始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熱血志氣的江湖人合創的幫派。來路很雜,各種武功都教。幫派的宗旨,就是鋤強扶弱。”
“但……沒有這麼容易。到了我的幫主,第二代幫主的時候,門派過得很艱難了。”
“上一代的熱血志氣的人都已經老了,早已經無了雄心壯志。我和祝群這代人,加入飛旋門,也不是為了什麼大義,就是混口飯吃。”
“然而,我們飛旋門,是真的窮!一點正經營生沒有,完全靠著助人獲得的一點資助艱難的活著。幫派裡的長老們,都是上一代的人,一個個頑固,說不能用幫派的武力搞那些營生。”
說到這個,廉鐵衝有些情緒沉重。
謝笙笙理解的說“上一代的人是怕,自己創辦的幫派變成了江湖那些趨炎附勢,唯利是圖的同僚。一旦和錢太過親近,很多事情就控制不住。”
會賺錢的人,最瞭解錢。
廉鐵衝不想否認,“是這個理吧。但我們飛旋門就是一個小幫派,又不是大門大派,有地有租金。可以學他們兩耳不聞事,一心練武道。”
江湖上的大門大派,都是各有生存手段的。有收取香火錢供奉錢的。有大量土地,租借給他人的。還有的靠庇護某些家族,每年就能獲得大把金銀的更是常態。
河南富商文博文家,就靠著資助丐幫總舵,在江湖上站穩。
飛旋門,是一群有志向,不講實際的人共創的門派。一開始能靠著心中熱血,使門派不倒。但隨著長久的展,越來越多門人加入,註定會碰到最簡單的問題。
一個不遵守最基本常理規矩生存的門派,怎麼可能長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