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鏢局內,來自副總鏢頭的新命令,引起了眾多兄弟們不解。
距離壽宴沒多少時日,怎麼又突然改變安排。
鏢局的鏢師兄弟,也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十分清楚,何為朝令夕改。困惑,不明,但只能遵從。副總鏢頭一個大家無條件相信的人,即使他下的命令再離譜,那也肯定是對的,因為他是高且長。
於是乎,一切都按照計劃,佈置行動。
那上百名鏢師好手,獨當一面的好手被“困”在府院內。
他們和尋常的鏢局兄弟不同,他們沒有任何怨言,甚至沒有任何想法。
且這所謂的“困”也不是真的囚禁,府院很大,足夠他們練武活動,每日的吃食也是最好的,事後還有幾倍的月錢賞賜。
換作其他人,都會義無反顧的加入。
按照推測,這一百多名好手中,至少會有一些人,可能四五個,也可能十幾個,甚至更多。是那謀劃長安鏢局的奸細內應。
除了他們,鏢局之中,也肯定還有尋常的內應。
內應的多少不重要,重點在於,擒住謀劃領。群龍無,不戰自敗。
府院外,有數十名高且長挑選的,不太可能是內應的下屬,他們不能進入裡面,也不能和裡面的任何人交流,唯一的任務,就是看守,巡察有無可疑之人。
這種情況下,外加珍珠項鍊似的互相監視,幾乎不可能有外人和裡面之人會面。
“你們不留點破綻,敵人眼看著情勢,直接放棄了。”一處屋簷上,就坐屋頂監視的羅以顛和一旁的白開言。
白開搖搖頭,“有破綻,敵人才不會來。”
羅以顛皺了皺眉,“這麼說,也是,我長安鏢局,怎麼可能露出明顯的破綻。”
白開沉聲說“破綻肯定有,只不過第一反應,很難想到而已。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敵人一定會來,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對方。”
羅以顛眼神惆然的盯凝著那些巡守的下屬,看得直皺眉。
“我是看不出來,誰可疑?”
白開言“對方不一定假扮成巡守,送飯菜的下人,府中家丁都有可能。此前的計劃全部推翻,對方無論如何,要來看一看情況,有沒有轉機。實在沒有,再作打算。”
羅以顛還是糾結,“來了又怎樣?我們就能現?”
白開沒有回答,而是說“別亂跑,你在這裡看守,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說著,從屋頂上站起,輕功掠動,往某個方向去。
一定能找到對方?
能!絕對能!
這一點,白開很確定。
關於這次的計劃,有一點白開沒和郭長安交代。
自己之所以定了這個計劃,只是一個吸引對方幌子。
真正找出對方,靠的另一條路,一條知道對方身份的路。
白開已經猜出,敵人的來歷。
天下府。
要對長安鏢局出手的,八成是天下府。郭長安雖然沒有和自己明說是什麼勢力,但自己透過兩點可以判斷。
第一,天下府行事習慣。這是皇室的勢力。用來暗中對付江湖勢力的朝廷勢力。武當少林,洛京園這樣的名門正派,朱家肯定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但是長安鏢局,這等為達目的,不吝手段,勢力遍及北方。他們沒有理由不出手。也只有這樣的實力,郭長安才會說,生死存亡。
第二,白開自己在府邸的某處牆壁上,現了塗刮的痕跡,塗刮的痕跡中,隱約可以看到,某些記號!
那是天下府聯絡的記號,身份不低的一種標記暗號。自己看過朱瞻基給的暗號冊子,記得各種型別的暗號。
雖然塗抹了,但是未塗抹乾淨,露出的暗號弧度勾角,讓自己可以斷定是天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