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府。
白開假扮的家丁“紀叢”重回府內。
路上翻看了徒三交給的冊子,腦海中,整理著這一條條事件的思緒。
一年前私鹽的鏢,天下府的叛徒白虎堂堂主,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名正言順扳倒,造反的底氣……
每一件事好像都有一些聯絡,但那根連線的蛛網絲線卻看不清楚。
“那小子,到底隱瞞我的真相,是什麼?”白開神色微凝,心中呢喃。
心裡很清楚,那個少年郎隱瞞了一些關鍵的真相。不僅如此,甚至有些話都是假的。他需要用謊言來掩蓋某個事實。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幹掉紀綱。也就是說,除了紀綱的事,其它事都有可能是假的。
不過,白開並不是很在意,自己依舊好奇的只有一點,紀綱真是殺了老爹的兇手?他為什麼要殺?
一年前,他出現在江浦真的只是巡察路過,還是特意前來?
那批私鹽,為何到了府上?
正疑惑間,一群人,或者說,“一種人”,正從廊道步伐節奏一致的路過,往廳堂的方向去。
白開到了府上幾日,第一次看到這些人。
從紀叢此前的交待中,知道府上有那麼一些人。
紀綱後府中,豢養著近千數的門客。
有錢有勢之人,養門客屬於常事,古就有孟嘗君門客三千之典故。紀綱如此權勢,招攬江湖俠士為門中食客,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些門客都一種情緒,或者說,根本沒有情緒。
白開眼瞳放大又收縮。
這種人,自己見過,這不是門客,這是專門培育的“死士”!
世間最好的死士,便是傀儡一般,沒有情緒沒有感情,只知命令。
白開既驚訝又理解,以食客之名在府中培養死士,如此膽大妄為,也只有紀綱做得出。
至於查他,他就是查人的錦衣衛頭子,誰查啊?所有的情報,最終都會到他手中。
白開如今的身份,不敢多看,立即拐道離開,往府中其它地方忙活去。
這些死士平日都在後府院落,一日三餐都是有人專門送去,今日怎麼往廳堂方向去?
白開思索著,越明朗。
再聽話的下屬,怕是也沒有傀儡一樣的死士值得信任。
如今召見,應該是死士中領頭之類的,透過他們,把命令安排給其他死士。
動用這些人,那定是謀劃大事。
他打算用這些人去刺殺皇帝?
不對?他們應該有其它任務。
若是紀綱真的能在路上埋伏截殺皇帝,那京城這邊,需要有人控制,絕對信任的人控制。這群死士,定是控制皇宮,對付太子王爺的兵力。
“這樣就合理了……路上有天下府自己勢力的高手,京城有死士和錦衣衛……”
白開抖了抖眉,還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他有足夠的人手鎮壓控制,那又怎麼樣?這根本就不是完全的計策,這只是合格的計策。這樣的安排,不可能是他成功截殺皇帝的底氣。
而且,這些死士還差東西,和鹽一樣重要,數量龐大,即使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也不好辦。
“我要再去看看……”
白開自言自語,目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