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碼頭。
數十艘貨運渡船正在熱絡匆忙,有條不紊的進行忙活中。
嘈雜喧嚷聲,掠過江面的風息穿梭其中,帶走那汗水氣味。
“江浦的漕運生意,全都是張淝的。此處又在長江對岸,接壤北方地域。也就意味著,所有北方來的貨物,最後都要透過他家的商船,送往江南。”
石琅軒看著這輝煌氣派的商船進出,情緒平靜的述說解釋。
一旁的白開微微點頭,“哦。”
“看這樣子,比我想的還有錢,這麼有錢了,還要搶佔其他漕運家族的生意?他要這麼多錢幹什麼?”白開疑問道。
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不太懂一個問題。有錢人這麼有錢了,為啥還要每天處心積慮的賺更多的錢,賺那些不屬於他們的錢?房子你想住多大,東西你想吃多好?
石琅軒有些沉默。
自己曾是江浦第一家族,應天府第一漕運買賣大公子。花錢如流水,富貴不知愁。當年的石家,雖然是應天府第一漕運,但一樣不滿足,家族上下,每日都在想辦法,吞併黃煜他們那樣的家族。
至於為什麼?當年從未想過。到了今天,已經沒有想的必要,太可笑了。
“這不是石家大公子嗎?多年未見,可好啊。”
嘈雜間,傳來一聲響亮渾厚的笑言聲。那聲音有著獨特的力量,直接把雜亂之聲,完全壓制。
白開轉頭看去,眼前的是一位衣著華貴,大腹便便,一臉橫肉的男子。
他的手上,摩挲兩顆光滑的鐵核桃,聲音刺耳。
那一步一行,身上的肥肉都在顫抖。看起來臃腫不堪的樣子。
然而,白開看得出,此人絕非眼前這般,那身上自帶一股霸者的威勢,言行之間,充滿了不可忤逆的殺勢。
“他就是張淝?”白開淡淡一問。
“嗯。”石琅軒臉色古井不波的應了聲。
張淝負手在後,很是悠哉,一臉笑顏的走來。
“石公子來這碼頭是替我看看我如今的輝煌嗎?不會觸景生情嗎?”
石琅軒神情凌然,即使落魄,但面對眼前之人,沒有一點怯意弱意。
“當年我們石家雖沒有一半漕運生意,但是碼頭的光景,卻不輸如今。”
張淝眼神一沉。
意思是說老子,生意比你家大,做得還不如你家?
一個苟延殘喘的廢物,也就會耍個嘴皮子。
等著吧,改日就找人把你毒啞!
“哈哈……!可惜了,我沒機會向你父親學習學習,不然,我定可以做得更好。”
石琅軒面色不變,並沒有因為故意談被他殺害的父親家族而動怒。
一旁的白開,皺眉微怒的打量這張淝。
這人是天下府的,據說知道對方是天下府的情況下,還對其出手,那就是對天下府的大不敬,與整個天下府成員為敵。
和他們為敵,要麼逃離天下,要麼準備面對數之不盡,永不斷絕的麻煩。
我現在算知道嗎?明面上,應該算不知道吧?
他本人又不主動告訴我,那就不算明面,我聽說,是暗面吧?
張淝眼神移動,看向了白開。
眼前的白開,才是自己真正在乎的敵人。
這就是少年郎大人叫我提醒的人?
武功很高,狡詐?看不出來啊?平平無奇……
“閣下是石公子的朋友?”張淝笑問。
白開誠然的說“不是啊。”
張淝又問“那閣下和石公子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