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內倉。
一處暗影綽綽的房間。
戰船是由三界最堅硬的鋼鐵仙石構成的船體,再加上無數頂級的陣法護持,這所戰船甚至能在大羅仙的攻擊下堅持半個時辰。
甲板上的戰鬥,激烈的碰撞,目前還無法撼動戰船的防禦。只是一些小型的照明陣法受到了波及。
一些房間的光線忽明忽暗。
天篷溫潤的臉龐,皺成了“川”字。
“師尊,我去殺了那隻猴子!”
一臉陰鷙的天奕忽然忍無可忍地轉身衝出房間。
“回來。”
天篷呵斥道。
“師尊……”
天奕不甘心道“再這樣下去,天河水軍不知還要折損多少啊。”
“你都看得出來,難道我是瞎子?”天篷道“你現在還不宜過早露面。”
“可是……”
天奕拳頭捏得“咯咯”響。
“沒什麼可是。”
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天篷眉上的“川”字不知何時舒展開,他忽然起身,修長的身體,潔白的長袍,依舊溫文爾雅,他輕聲道“我去。”
天奕一驚“那怎麼可以?!”
“那妖猴指名道姓喊為師,為師可不願意做那縮頭烏龜。”天河水軍自建軍以來,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天篷的平靜之下已經殺氣四溢。
“這不是縮頭烏龜的事,師尊您出手,殺那猴子自然是易如反掌。可師尊您是要證道混元的,若師尊因此而被天道記恨上,斷了道途,豈不得不償失。”天奕激動道。
“你要記住,為師先是一名元帥,然後才是一個大羅仙。”
天篷的神色隨著光線而忽明忽暗。其實,自從十年前殺孫悟空失敗後,天道似乎已經給天篷製造了不少麻煩。
最初時,攻打花果山無功而返,再到如今,菩提的不喜,對他頗有微詞的眾仙神積重難返,就連玉帝也開始對他下黑手。
天篷都有點四面楚歌之感。再加上他的修為已經整整十年停滯不前。總之,他是越來越不順。
“不行!師尊您不可以出手。”天奕斬釘截鐵反對道“師尊,難道不能想想其它辦法嗎?”
天篷睞了眯眼,四大天王都藏在遠處,沒有出手的意思,玉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玉帝雖然心裡清楚,他必須仰仗天河水軍,可天河水軍折損個幾千人對玉帝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估計滿天仙神都等著看天篷笑話。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拋他而去。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天篷施了一個法術,束縛住了天奕,不顧他的苦苦吶喊,一腳邁出房間。
只是,前腳還未落地。
天篷動作忽然一滯。
詫異地抬起頭,目光穿透層層障礙,落在甲板上的戰場上。
明幻不定。
一臉複雜。
……
天河之上。
一個青甲小將從天而降,踩在天河水面上,落水生根,彷彿與河水融為一體,河水親暱地附著在他的腳下,不見應有的漣漪。
他身體瘦弱,俊秀白皙,手持一根黑色長棍,濛濛的水氣在長棍上歡呼圍繞。
只見他將黑色長棍插進水裡,以自已為中心,在水中畫了一個圓。天河之水忽然活了過來,一道水柱包裹著青甲將軍,從圓中湧起,四面八方的水飛快地匯聚過來,那水柱越來越高,越來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