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過,巡街的更夫打著哈欠離開了城東這片居民區,洛陽城現在的治安,可是比以前好的多了。
自從曹操逢迎天子回來,他加強了對洛陽的治理,眼下的洛陽,不敢說路不拾遺,但是最多也就是有些小偷小摸。
這些夜間巡街、打更的衙役,開始的時候,也都是很認真的做著差事,恪盡職守。
可是漸漸地也就鬆懈了,今天這個衙役做事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按時的溜達了一圈,就離開了。
陳群臨時的府邸門前,典韋和甘寧帶著人將整個宅子圍了一個圈。
一個身形靈巧的漢子先是側頭貼在大門上,仔細的聽了聽門房的動靜,然後對著甘寧點點頭,走到了一旁的院牆邊。
另外一個漢子很是熟練的半蹲下了身子,背靠在牆上,雙手一合,放在胸前,做成了一個人梯。
那個身形靈巧的漢子,一個健步躍起,右腳準確的踩到靠牆漢子的手上,再一用勁,就上了院牆。
不多時,這個宅子的大門,就從裡面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典韋一看,呲牙一笑,不愧是做慣了賊的,這手法真是熟練。
留下七八個漢子在外面,剩下的人魚貫進入,按照之前拿到的宅子佈局圖,各自奔向了自己預定的目標。
事情很是順利,沒有生什麼別的插曲,一刻鐘後,陳家七口人,就整整齊齊的被綁到了客廳。
客廳裡點起了幾隻火把,典韋和甘寧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地上的陳家人。
典韋張口問道
“那些僕人、護院的,都沒弄死吧?”
一個漢子張口答道
“當家的你專門叮囑過,都是窮苦人家的百姓,求一口飯吃,讓我們不要為難他們。
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就是有兩個護院反抗的有些厲害,被兄弟們打斷了胳膊,過些日子也就好了。
現在他們都被綁了,在各自的房間裡面,都有人看著,當家的請放心。”
典韋一聽,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向了陳群。
陳群原本很是驚恐,不知道這些凶神惡煞一般的人,都是從哪裡來,要做些什麼。
聽到典韋這樣說話,心中倒也有些安心。
看來應該是一些求財的盜匪,就是不知道怎麼就盯上自己家了。
要是在潁川陳家,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生,陳家家大業大,上口人都住在一起,幾百個僕役在,這幾個蠢賊怎麼會抓到自己。
典韋看著陳群森然的問道
“你可是潁川陳群、陳文長?”
陳群一聽,心中就是一咯噔,壞了,看來不是什麼蠢賊,這是奔著自己來的。
到底是誰,會在這天子腳下,行這不軌之事,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陳群一家人的嘴裡都被塞了破布,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卻也不出多大的動靜。
典韋有些不耐煩的站了起來,走到陳群的面前,一腳就踢到了陳群的小腿上。
只聽‘咔嚓’一聲,陳群的小腿應聲而斷,陳群喉嚨裡出了‘嗚嗚’的聲音,頭上的汗珠一下就冒了出來,眼淚、鼻涕止不住的塗抹到了臉上。
典韋再次開口問道
“你可是潁川陳群、陳文長?”
陳群只顧著疼,喉嚨裡‘嗚嗚’的,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典韋再次抬起了腳,準備再給他來一下,陳群一看,連忙瘋狂的點著頭。
典韋點了點頭,又是一腳踢到了陳群另一隻腿上,又是‘咔嚓’一聲,陳群兩條腿都斷了。
陳群眼睛一下睜的極大,彷彿在說,我已經承認了,你為何還要踢斷我的腿。
一旁的陳家人都嚇壞了,只有他的老母心疼孩子,瘋狂的掙扎著,想要靠近陳群,卻被一個大漢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典韋轉身又回到了椅子那兒,施施然的坐了下來,這才再次開口道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們是誰吧?”
陳群一聽,先是忍痛點了點頭,旋即想到了什麼,又開始瘋狂的搖起了頭。
典韋緩緩地摘下了面上包著的黑巾,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他原本不想帶這玩意,可是架不住甘寧一個勁的說什麼儀式感。
說帶黑巾是道上的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就像典韋出征不喝酒一樣。
典韋一聽,也只能同意,帶上了黑巾,矇住了臉。
陳群看見典韋的臉時,眼中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自然是見過典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