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怎可擔此大任?”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鄭和不由有些惶恐。
朱允熙笑了笑,解釋說“俗語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在我等之中,你最為精通海事,熟知船隻的一切事宜,若是你不來當副指揮,還有誰能勝任?”
方孝孺和劉勉都不是什麼喜歡爭權的性子,也很認可地點點頭。
“那,奴才就只能臨危受命了。”鄭和細思一番,沒有過多的猶豫便應承下來。
他更深知大海之上兇險非常,不僅有海盜、風浪,而且單單對船隻的航行路線,都必須有精確的把控,否則面臨的便是補給、斷聯等等問題。
鄭和也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一個不懂行的人手上。
朱允熙又看向劉勉,道“你還是做回你的本行,給我好好訓練這些船上的戰士,如今五艘船共近三百名戰士,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成為一隻精銳的水師軍隊!”
“這個沒問題,殿下請放心!”劉勉心中一喜,這算是升官了啊,從指揮十五人,一下翻了十幾番,如果還在錦衣衛裡,這也是百戶級別的官員了。
“至於希直你嘛……”
朱允熙不明白方孝孺現在能做什麼,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還是方孝孺主動說道“殿下,我早有準備,已經帶來西南海洋上所有小國的卷宗,待細細研究一番,便能知其底細。”
“很好,希直果然大才!”
這些小搗國國力如何,若是摸不清底細,還真是比較棘手的事,總不能去到一處,就在當地生活數月,這樣也太沒效率了。
如果能提前知道哪些是可以打的,哪些需要威嚇的,自然再好不過。
說起來,自立門戶,逍遙海外,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但實際上卻沒那麼令人愉快。
四人都是沒有真正出海過的人,哪怕朱允熙在穿越前坐過船,那也是正兒八經的油船,鋼筋鐵板,吃水厚,穩。
可現在這福船,已經代表了當今世界的造船技術巔峰,仍然是遇到些許風浪就晃得不行,讓四人在一開始的時間裡上吐下瀉,整日都是昏昏沉沉的。
帶著濃重腥味的海風,更是讓人毫無胃口,朱允熙還是第一次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的感官神經。
畢竟醉酒的感覺可比暈船好受多了。
船隊一直行駛了十七天,才來到了爪哇島的附近。
“前面就是爪哇國的,海岸上沒有士兵,還能看到不少女人小孩,殿下,我們是否登岸?”
這個時候距離世界上第一個望遠鏡被製造出來,還有兩百年的時間,鄭和只能憑藉水手的情報來判斷島上的情況。
朱允熙微微皺眉,問道“希直,爪哇國的情況研究得如何了?”
“回陛下,這彈丸之地還真不簡單,如今島上竟有三股勢力,其一是正統國王滿者伯夷王維卡拉瑪瓦哈納,他的勢力最為強大,其二是他的女兒蘇希達,其三是殘餘的三佛齊勢力。”
“哦?國王和自己的女兒,竟不是一股勢力?”
方孝孺便解釋道“這個蘇希達,乃是國王維卡拉瑪瓦哈納的次女,按理說,是沒有繼承權的,所以,她似乎勾結了早就被滅國的三佛齊勢力,想要動內戰。”
原來如此!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搗國,也有朝堂奪嫡之爭。
事情頓時變得有趣了起來。朱允熙想了一會兒,便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