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錢,嗯……我拿來幹什麼了呢,我按照他的身高,找人做了一個和他長得差不多的泥塑雕像,別說,做的還真像。”
林爭志冷冷一笑,有嘲諷有不屑。
“然後你知道我把它怎麼了嗎?”
林爭志不緊不慢地從鉛筆盒裡拿出橡皮和小刀,“我把它就像這個橡皮一樣,一塊塊地切開了,切碎了,扔了。”林爭志輕輕笑出了聲音,心情好像很愉悅。
他觸控了一下林書筏攥得緊緊的手指 ,固執地一根根全都掰開:“彆氣,你不覺得挺好的嗎?他的錢,硬塞給我我也不要!”
林書筏推開了林爭志,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口一悶:“他真的很在乎你。”
他試圖嘴裡說一句髒話,可卻什麼詞都想不到,最後憋出了一句:“你簡直不是人。”
“我難道還需要他的在乎?”
林爭志體貼地把有些站不穩的林書筏扶住,讓他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
林爭志微微一笑,揉了揉林書筏的頭髮:“哥,整理好了嗎?我們一起回寢室。”
林書筏把手抬起來用力地拍了下去,林爭志早就料到了他的動作,笑容不變,往旁邊移了移,輕輕鬆鬆地躲開了。
林爭志慢吞吞地站起身,笑容一點一點收了回去:“想不想聽更過分的?”
林書筏捂住了耳朵,好像這樣林爭志就不會繼續講吓去了,他一言不發,最後選擇不回寢室直接往學校外面走了。
慶幸的是,林爭志並沒有跟上來。
寢室八九不離十是和林爭志安排到一起了。
魂不守舍地沿著街道一直走走走,路過了一個小巷子。
“聞硯,看你不爽很久了。”
另一個頭發炸得不行的:“就是,炸死你!讓你整天這麼拽,你不就依仗著你爺爺很有錢嗎?”
“沒你爺爺,你聞硯現在就是個屁!”他們調侃著,哈哈一笑。
恰巧從他們的話中聽到了聞硯的名字,還夾雜著椅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林書筏豎起耳朵又假裝不經意地路過走了過去。
聞大哥是不是捱揍了!!
林書筏挨著牆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屏著呼吸,提著腳後跟,繃緊了身子挪動。
聞、聞大哥!可千萬不能出事!
到了拐角,眼前突然一亮,沒刷油漆的頂上掛著一個白熾燈,倍兒亮,在風中盪來盪去,那幾根電線努力地拽著它,看起來搖搖欲墜。
燈下面擺著兩個方桌,不大,就是吃飯的桌。
顏駕風一腳踩在板凳上,嘴裡叼著一根香腸:“四個K!媽的炸死你!嘿嘿這下輪到我出牌了吧?”
季輝:“王炸。”
顏駕風:“大哥我們在雙扣啊!我還有一張牌就走完了,我們是一組的,你坑死我了,下把我不和你一起了。”說著抹了抹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說好還帶著哭音。
季輝臉色一黑,嘴角的笑容收起:“不和我一組就回家睡覺。”
林書筏:?
聞大哥怎麼沒有打架?怎麼變成打牌了?
他懵懵地和坐著二郎腿翹著打牌的沈越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像打牌這種不務正業聞大哥不應該……
聞大哥打牌肯定是為了陶冶情操,勞逸結合!
“喲,這誰啊,你認識?”沈越邊接了個順子衝對面的聞硯說。
“誰?我大概認識。”聞硯看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傻子,輕嗤了聲。
他是單眼皮,抬頭眼瞼向上收起的時候,帶著股戾氣,偏偏又憑著一張好臉讓人移不開眼。
沈越來了點興致,繼續追問:“不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