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亦是眼前一亮,“霧姐說的沒錯,這樣我們就不用正面費力了。但是港島那邊……山高皇帝遠,只怕是……”
“無礙,那邊我需要親自走一趟,而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程霧無所謂地擺擺手。
來還想趁著暑假走一趟,現在看來需要花費的功夫卻可能不只是一個暑假的問題了。
早聽說港島那邊教學質量什麼的和內地都不是一個檔次,看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去感受一下。
“那現在就開始準備實施剛才你說的那個辦法麼?”王宏偉見她自己有計較,便放下港島那邊的疑慮,開始說近在眼前的問題。
“讓我先想想,制定個章程出來吧。”
她剛才提的那個方法,寥寥幾句話看似簡單,可行性好像也很大,但做起來難度卻不亞於登天。因為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缺。
畢竟想要那些事情引起足夠的效應讓上面去注意和動手,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也需要無數人的配合,以及很多事情的積累。
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中間一環出錯都可能功敗垂成。
好在她之前有所準備,靠著修復異能治療疤痕所結交的人脈也該揮作用了。
她尋思間,便聽到了王宏偉的顧慮。
“我們動作太大會不會讓那邊…狗急跳牆?”
“現在在h省範圍內,他們動作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實質困擾嗎?”程霧大眼睛裡閃著冰涼的笑意,彷彿對方並不是一個在c國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底蘊深厚的幫派。
王宏偉聽這話,眼睛亮了亮,隨即便有些慚愧。
“是我考慮不周了,不提我們現在佔據的每個城市都處於絕對優勢地位,即使對方狗急跳牆要火拼也絕對不成問題。單就傳說中的專門阻止道上火拼的魅最近頻繁出現,那邊就應該翻不出太大浪來。”
這是程霧重生以來第無數次聽到魅這個東西了。
第一次聽說只是不以為然,覺得大概是有人捕風捉影。
後來就感慨大約是哪個試圖拯救世界維護和平的晚期中二病理想主義者製造了一點菸霧彈。
但是最近這一段,義聖門對江雨社團下手的次數實在不少,可每次都沒能真正見血。那些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讓人不得不服。
怪不得徐皓那樣的暴脾氣會十年如一日只守著Z市這一畝三分地不擴張。
只是這樣的話,她能輕而易舉走出Z市也變得很奇怪。
她剛想到這裡,那邊王宏偉和黃山便也提到了這茬。
“霧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魅,好像對咱們有點……恩。怎麼說呢?”
“好像在容忍我們一樣,”黃山手一拍,接了話,“上次我們在x市差點和義聖門勢力火拼,那邊損失很慘重,咱們這邊倒好得多。”
程霧揉了揉眉心,“也可能是道上太平太多年,我們行事太突然,沒反應過來呢?或者是我們是被動的一方,不應該被懲戒?”
當然,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掌握著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戰力,能讓一個底蘊深厚的大幫派的火拼狀態頃刻瓦解,能多年來讓半個c國的黑道偃旗息鼓不敢擴張,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完善的情報系統。
可怕的是,對方完全沒有半點線索供人查,真真是如鬼魅一般。
三個人又討論了一陣,直等到代小禾打電話,程霧才讓王宏偉把她送去了學校。
開學第一天,車本來可以開進學校,但程霧和代小禾約了大門口,而且門口車比較堵,所以離學校一里之外便停了下來。
這麼一停,就遇見了不之客。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下面是一條白褲子,身材頎長,長相帥氣,長長的劉海遮了一隻眼睛,斜挎著書包從公交車上走了下來。
他依然和前世一樣挺耀眼,身邊許多小姑娘都在偷看他。正是已經許久不見的段澤宇。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他都是對那些小姑娘笑著的,現在卻渾身散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本來應該意氣風的少年好像比程霧印象裡憔悴了很多,那種飛揚的氣息和陽光的味道不再,多的是一種濃濃的憂鬱。
兩個人準確算來已經幾個月沒見過。即使對方藉故去她家裡做客,她也經常性沒在家。
並非故意躲著,只是現在比較忙。隨著地位越來越高,得到的東西和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她對這個害她十二年悽慘生活的人仇恨早就淡了很多。
而且她很清楚,對方這樣的狀態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
她已經成了那人心中的白月光。
如果沒有她的原諒和和解,這人一輩子都會留下這麼一個遺憾。
這也算是最好的報復了。
她正邪惡地想著,並且不著痕跡地往人流裡面匯,卻被段澤宇一眼看到。
少年本來暗淡的眸子在看到她那一刻亮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原色,快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