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季衡從一堆卷宗中抬起頭來，清清冷冷的眸光掃過來，6江璃不知怎的，心突然還亂了那麼一下。
以前6江璃其實挺怕這個九皇叔，那個時候衛季衡少年將軍，征戰沙場，立過不少的戰功。
但想一想，這滿門的榮耀，是拿多少鮮血換來的。
衛季衡之所以能當上這異姓王，排在了陛下的眾多兄弟末位。
皆是因為當年，衛老將軍領兵出征，衛家一眾男兒浴血殺敵，扶風谷一戰衛家軍幾乎全軍覆沒。
一夜之間，衛家就只剩下了老弱婦孺。
當時的先皇為表彰衛家衷勇，封衛季衡為端王，將他視如己出，那時的陛下還只是三皇子。
衛季衡那會兒，與眾多皇子，年齡相差懸殊。
所以，入宮的時候，時常跟他們這些小輩兒在一起玩耍。
那個時候，6江璃就覺得他實際上是少年老成。
並不十分願意同他們這些小孩在一起玩。
可私下裡，誰又知道，衛季衡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血汗。
6江璃幼時經常喜歡跑去軍營裡玩，那時衛季衡就時常在軍營中摸爬滾打。
以前，她貪玩闖禍，衛季衡還救過她的命。
現在，物是人非。
“你來做什麼？”
6江璃連忙回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衛季衡一個淡淡的眼神，竟然讓她回憶起了幼時。
“王爺，臣妾的家訓已經抄完了，為何還不讓臣妾吃飯呀？”
衛季衡又將視線收回去，“本王一直都忙到未曾用膳。”
6江璃真的想要破口大罵，你不吃飯，也不讓別人吃嗎？這端王府裡還有這等規矩？
“王爺，臣妾對那家訓已經倒背如流，不曾現一條，王爺不用膳，臣妾就要陪著的道理。”
更何況，他不用膳，瞧著是忙於公務，但實際上誰知道房間裡藏了什麼人呢？
方才她明明聽到還有一個人聲，她雖然現在內力全無，但這耳朵還是很靈的。
一進來人就憑空消失了？
“蘭妃娘娘的卷宗也送過來了，怎麼為自己洗刷嫌疑，就看你自己了。”
6江璃險些眼前一黑暈將過去。
她現在到底有幾層身份啊？一會兒是端王爺的側妃，須得陪著端王爺四處應酬，一會兒又得是他的丫鬟，負責端茶研墨，一會兒還得充當他的下屬，幫著一起看卷宗？
可惜她身兼數職，還是吃不上飯。
6江璃將衛季衡指給她看的幾份卷宗拿到了窗邊的那張短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