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暑熱,揚州夏極溼熱,不適合北人居住,劉備一個幽州人,不耐暑熱,故常年居於長江之北,居於青、徐,極少去江東,更無論海南之地。”
郭圖急忙轉移話題“好比烏桓、鮮卑、南匈奴難入江東,中原之人難以常居塞北,江東、海南之人亦難以長居河北。
想必嚴冬至,海南之軍即退,即便不退,戰力必大減!”
袁紹“這倒是,地有南北,人亦分南北。
四海之內,大漢腹心,四海之外,蠻夷居之。
海外偏僻之地,焉能與我大漢上國相比。
料想劉備也不甚重視,不過以糧食財物利誘蠻夷為戰,久之錢糧不濟,自退。”
河北君臣大都稱是
“主公聖明!”
“安東軍逃不出主公手掌心。”
“久之必退”
這就是以己度人了
劉虞之前以財物糧食利誘烏桓鮮卑為之用,換得邊境苟且,董卓亦利誘羌兵為戰。袁氏亦以財物糧食鐵器利誘南匈奴、烏桓、鮮卑為之用,一同討伐公孫瓚。
河北君臣從支離破碎的表面情報著手,分析歸納安東軍在海外之政策,不出安撫、鎮壓、貿易、借兵、教育等兩漢舊策。可見沮授、田豐、郭圖等人皆非等閒,本身已處於東漢末年智謀之臣的金字塔頂端。
歸納個別現象為常態,推想劉備也不外如此,冀州軍就定下戰略
南守北攻,等待時機
——等待海東、海南的遠征軍退卻再做進攻,催促鞠義進攻幽州,派人出使豫州,贈送糧食鼓勵袁術牽制劉備
河北君臣自信滿滿
偏偏這時候,有人出來潑冷水
沮授“大漢數百年來嚴控鐵器、糧食出塞,想必劉備亦以之為脅。但劉備在海外經營日久,甚得蠻夷之心,亦不可不察其虛實。”
田豐“劉備本幽州人,熟悉胡夷邊事,其父子帶頭,麾下多娶烏桓、三韓女人為助。
故安東軍勇蠻夷之手段怕比董卓更高明,海東、日本、海南之形勢,依舊要探聽明白才好!”
沮授、田豐冷靜地推斷安東軍征服、同化、融合海外土著之水準相當高,可也沒想到,安東軍比他們所料高得多得多。
袁紹有些不悅,依然說“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然當探查清楚!”
對上袁紹陰沉面容,郭圖心中一冷,擔心被處罰,忙道:“我等亦派出大量細作,混入海東、海南,如今樂浪、帶方之情況已摸清。”
既怨恨審配揭,又記恨沮授、田豐揪住不放,郭圖可謂對河北人既懼又恨,小心翼翼將樂浪、帶方情況一一細說
最後才道:“可那劉備甚是奸猾、謹慎,除一些特許世家,北方之商船,不許進入日本、夷洲、建安,南方之船亦不能北上。
故但凡細作南下北歸,多被扣押,有幾個被屈打成招,關卡檢查越嚴格,南方之訊息就越南覓。
可喜得是,得了一些零星、滯後情報,估摸著日本不下二郡之地,海南之夷洲、建安、呂宋亦不下二郡之地。
地雖廣闊,畢竟新得之地,漢夷混雜,人皆為兵,兵丁不少,人口卻不多。”
審配穩道“不多是十幾萬?幾十萬?”
郭圖“從兵力上分析,日本、海南之漢人,口不少於五十萬,兵丁少於五萬。”
審配“夷人呢?”
郭圖“夷人無戶口,不可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