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親王是個大孝子,他便是再萬般算計,包括自己的兒女都會利用,但他卻是對楊老太君的話奉為金科玉律。
“是,母親,兒子不孝,卻是驚動了您老人家。”
楊老太君擺擺手,低頭俯視往日高高在上的忠親王妃,眼光冷冷!忠親王妃如同大夢初醒,自己孃家早不是當年的風光,更何況楊絹兒還要仰仗自己的父親,便是顧及外頭的名聲不讓忠親王欺負她,但是,若她不在了呢?
“王爺,你不能這樣子,一夜夫妻白日恩,當年你能進軍營還是我爹幫的忙,你能做到正二品的都指揮使,我爹在太子面前給你說了多少美言,你居然過河拆橋,難道我爹的事也是你做的?”
忠親王妃並不傻,只不過她從來沒有瞧得起楊子軒與木柔桑,甚至也著人暗中害過兩人,不過木柔桑一來府中便大鬧一番,自己開了小廚房,一應吃食更是由自己的陪嫁莊子送來,而那院裡的眼線又近不了木柔桑的身,更是被柳姑姑打造得跟銅牆鐵壁似的。
“閉嘴!”
“啪!”忠親王最恨別人說他是靠裙帶關係!明明這些功勞都是自己掙來的。
好吧,原本吐詞不清的忠親王妃又捱了一巴掌,這嘴腫得跟香腸似的,順帶掉落了兩顆門牙。
楊老太君更是陰鬱地剮向她,心中卻是起了殺心。
“好了,即然此事已昭雪,王爺,我看不如在族譜上把劉姨娘提為側妃吧,好歹她也生了個不錯的兒子。”
楊子軒到是一怔,沒想到楊老太君願意把劉姨娘提為側妃。
忠親王轉念一想,楊子智是爛泥扶不上牆,族裡的宗親們多次提過把三兒子記在忠親王妃名下,示為嫡出,也是為了叫他有個好出身,必竟楊子軒往後都要在朝中為官,庶出難免不好聽,而且也會被世家嫡子們排擠。
“母親說的是,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兒子這就打人去請了族裡的老人們來觀禮,開了祠堂取出族譜記上,劉姨娘原就是良妾出身,便是提為側妃也不為過。”
木柔桑歪著小腦袋聽得稀裡糊塗,楊子軒卻已在她身旁小聲解釋道“側妃所出皆算嫡出。”
好吧,原來如此,其實木柔桑這個千年之後的人並不在意嫡出庶出,她欣賞楊子軒便是受盡挫折,依然迎頭而上,可見其心性堅韌,不是個輕意能被打倒的,更何況她相中的是他的三心,愛心,孝心,感恩心!
於她而言嫡不嫡出都無所謂,只要他待她是真心便好!
“這麼說......”
“我只在意能不能正大光明的喊孃親!”楊子軒想起了那個模糊的,溫柔的身影。
“自我有記憶起,印象裡的孃親溫柔似水,我小時候很皮很不聽話,經常藏起來嚇唬我孃親,但是她從來不生氣。”
木柔桑淺淺一笑,小時候的楊子軒一定很幸福,儘管她的孃親當時不過是小妾,但他卻是在營中長到了六歲方才歸府。
“大漠孤煙,縱馬豪飲,端地是血性十足,難怪夫君不似平常男子那般粉面。”
“好了,都散了吧!軒兒與孫媳準備一下,一會子去祠堂那邊。”
楊老太君並沒有說要如何處置忠親王妃,此時她已被老太君帶來的婆子死死按住,就如同被丟充的破履。
楊子軒、木柔桑、蘇婉兒一眾人等忙告退。
楊子軒要入嫡支,小兩口自是要沐浴更衣,著素衫以示對先祖們的尊敬,於是,急急忙忙趕回自己的小窩去忙這事了。
蘇婉兒從頭看到尾,卻像是個不相關的人,沒有人在意她,也沒有人關注她的夫君,原本唯一的嫡子。
“少奶奶,咱們怎麼辦?”墜兒扶著她遠離主院後,十分擔憂地問蘇婉兒。
釵兒在一旁也暗惱道“真沒想到事情最後是這樣子的,少奶奶,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怎麼弄?你當那三少奶奶是紙糊的?你們看看整個府裡過得最懊意的是誰,最會算計的有是誰?哼,人人都說她是個沒見識的村姑,可是你們瞧瞧,哪回府中出事,得利的不是她?”
蘇婉兒如今卻是怕了木柔桑,她萬般算計都不如天算,木柔桑看似無害,可每每都掐在七寸,王妃如此,那宮中被關起來的太子妃也是如此。
“少奶奶,三少奶奶到底是用了何法子?怎地每次都叫她佔盡天時地利?”環兒跟在後頭想了半日也沒有想明白。
蘇婉兒氣得快吐血了,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我聽婆子們從那院傳來的話說,她不是天天繡花撲蝶就是竄門子做客,也沒見她耍什麼手段,唉,頭疼,算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