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這樣,尤娜還是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禁閉室的門被人推開。尤娜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看到一個人緩緩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她揉了揉眼睛,視線逐漸聚焦。
“你也是來審問我的?”
寧瑞笑著搖搖頭,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我不是來審你的,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你看到了,不怎麼樣。”
寧瑞癟了癟嘴,“如果再審兩天,你應該就頂不住了,到時候就會招供。”
“不可能,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認罪。”
寧瑞雙手擺出投降狀,似乎是在安慰尤娜的情緒,“你先別激動,我的意思是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這種審問方式會讓你崩潰,到最後為了解脫而承認罪行。”
“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就問你一句話,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寧瑞點點頭,將雙臂環抱於胸前,“很好。”
尤娜有些驚訝,“你相信我?”
“但我相信你沒用,你得讓大家相信你才行,否則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交代。你可知道,餐飲組有一半的人中毒。”
這麼多?
完全出尤娜的預計。
“好在餐飲組以外的人沒事,否則數量難以估計。但即使這樣,影響已經很不好了,畢竟自政府軍成立以來,這還是第一起中毒事件。上面已經決定嚴查,頗有點殺一儆百的意思。”
“所以呢?”
寧瑞的手指在胳膊上敲了兩下,思索了幾秒鐘說,“其實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挺喜歡你這個人,也很想將你招入特殊部隊,但沒想到你會惹上這種事。”
聽這話的意思,寧瑞打算捨棄她?
“但說白了,我們每個人對政府軍來說都是一枚棋子。一旦沒用了,那就只有被捨棄。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真夠虛偽。”
寧瑞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是虛偽,不過現實如此罷了。特殊部隊沒法插手這件事,想要洗清嫌疑,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失敗了,那我們的協議自然也就作廢了,你和你的朋友恐怕都得死在這裡。”
看來她想得沒錯。
見情形不對,寧瑞也立刻調轉船頭,生怕被她連累。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也無所謂。
反正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指望這些人會信守承諾。不過是暴露出本性,沒什麼好驚訝的。
“你說完了?”
寧瑞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大概以為尤娜會哭著向他求情,沒想到卻被下了逐客令。
“如果說完了,就請你離開。”
“難道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甚至抱有一絲幻想?”
尤娜冷著一張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