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醒了，尤娜現窗外的天空霧濛濛的，像是昨晚颳了一夜沙塵。但她明明記得，昨晚的天氣還不錯。
下了樓，尤娜看到大黃牙和幾個壯漢圍坐在餐桌前吃飯。
“你醒啦！”大黃牙揮舞著手中的半個饅頭，“一起吃啊。”
“不用了。”
“別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你已經兩頓沒有吃了。”
“我不餓，你們吃吧。”
尤娜說完，走出大門。
幾個人有些疑惑，互相看著彼此。其中一個壯漢湊到大黃牙面前，小聲說道。
“哥，你說她真不餓？”
大黃牙狠狠咬了一口饅頭，“是人哪有不餓的？”
一聽這話，壯漢嚇得手指哆嗦。
“那她不是……”
“快吃你的飯吧！熱粥也堵不上你的嘴？”
壯漢委屈巴巴地啃了口饅頭，“我這不是好奇嘛……對了，一會兒咱們去黑市，真要帶上她啊？”
大黃牙點了點頭，“我都答應她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講誠信。尤其是答應了女孩子，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可是我擔心……”
“擔心什麼？”
壯漢又往前湊了湊，故意壓低聲音，“再怎麼說她也是被政府軍通緝的物件，黑市那些人眼尖著呢，萬一被他們認出來，以為咱們跟她有關係，到時候再通知了政府軍，那……哥，不是我們怕事，實在是那些人咱們惹不起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大黃牙邊嚼饅頭，邊觀察面前這幾個人。見他們表情如出一轍，就知道他們已經商量好了。
“別的不說，我就問一句，你們想不想賺錢？”
“錢當然想賺啊，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大黃牙不屑地一笑，“你們要是害怕的話，那趁早打消賺錢的念頭。領著政府軍的補貼，吃著救濟，也能活下去。”
“哥，你這是什麼話……”
大黃牙露出一臉兇相，“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聽不懂？”
見狀，另一個壯漢趕忙解釋。
“哥，你誤會他的意思了。我們兄弟幾個跟著你從來沒有後悔過，也正因為有你，我們才能在這末世吃飽飯。不然就政府那點補貼，我們早就餓死了。”
“看來還有明白人嘛。”
壯漢趕忙賠笑，“道理我們都明白，只是擔心被那個女人連累。她的身手我們都領教過了，咱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那又怎麼樣？”
“要是政府軍或者黑市的人誤以為咱們跟她是一夥的，到時候找咱們的麻煩，她那麼厲害，肯定沒人能把她怎麼樣，那咱們呢？”
大黃牙盯著壯漢，思索了幾秒鐘。
這話倒是不假。
只是現在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是……”
大黃牙煩躁地擺擺手，“別可是了，現在不是我們說了算，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尤娜已經黏上咱們了，想甩也甩不掉。你們要是誰有本事把她弄走，以後我跟他混。”
幾個壯漢面面相覷，最後誰都沒有吭聲，低頭將飯吃完。
尤娜喬裝打扮一番，在小破樓附近轉悠。目之所及看不到一個人，這裡好像只有他們似的。但她能夠明顯感覺到，這附近有其他人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