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著有點害怕啊。”褚晰誇張地用手搓搓胳膊,剛才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再怎麼說也不會是個遊戲比賽而已,他們不至於下狠手吧?”
“難說。”
“你可別嚇唬我呀!”褚晰不由深呼吸,似乎這樣可以平復他此時緊張的情緒,“那你打算怎麼辦?”
“等。”
“等?等什麼?”
“等什麼沒必要告訴你。”
見尤娜一臉冷漠,褚晰有些受傷,“現在事情都已經搞清楚了,你說的事情是喵喵戰隊那些人搞得鬼,跟我們可沒有關係啊。雖然剛才生了那麼一點點不愉快,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
“未必。”
褚晰急得團團轉,“尤娜,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如果我們互相猜忌,豈不是中了他們的離間計?”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這可真是冤枉啊!一會兒說我跟這個是一夥兒的,一會兒又說我跟那個是一夥兒的,好像我這人特別有心眼似的!如果我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一入住民宿我就動手了,幹嘛還跟你說鬧鬼的事情?不是讓你有所防備了嗎?”
這話不錯。
“你們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在此之前,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尤娜……”
不等褚晰說完話,尤娜便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窗戶,房間瞬間變得安靜。她跪坐在餐桌前,又將昨晚到現在生的事情理了一遍,總覺得其中存在諸多疑點。
待得煩了,尤娜便在民宿周圍轉了轉。嶺山很大,如果要爬的話,至少需要一天一夜,所以她只在山腳下看了看。這裡的植被覆蓋率很高,遠遠望去層巒疊嶂,再加上人工開率極低,因此儲存了最原始的風貌。
空氣比城裡的清新幹淨自不必說,同時也因為大量茂密的植被,使這裡的空氣溼度增大。不過一夜之間,尤娜覺得自己的肺部像被清洗乾淨了。
大約黃昏,尤娜才回到民宿。
一直待到後半夜,這期間她曾接到嬌嬌的電話,只說已經找到彭哥,卻沒說什麼時候碰面。尤娜的態度很冷漠,使得嬌嬌有些受傷,最後不歡而散。
而尤娜的態度之所以會轉變,並不是因為嬌嬌和彭哥會拖她的後腿。相反,他們兩個比她更瞭解這個世界。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要遠離他們。
可以想象後面的比賽只會更加兇險殘酷,尤其透過她這兩天的觀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浸入式遊戲,也才真正瞭解了遊戲的危險*******與現實沒有差別。
也就是說,在遊戲中所做的一切,都會對真實世界有所影響。比如一個人在玩遊戲的過程當中殺死另一個人,那被傷害的人就真的死了。
可怕。
但人們卻樂此不疲。
尤娜有時不能理解這個瘋狂的世界,好像所有的人都沉浸於狂歡,根本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直到做了無法彌補的事情,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後悔。當然,對於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早已經把虛幻與現實混為一談,哪怕做了極其惡劣的事情也不知悔改。
尤娜不由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老式掛鐘,離午夜兩點還差三分鐘。她肯定那些人還會再次出手,畢竟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果不其然。
午夜兩點的鐘聲剛剛敲響,走廊上便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按照頻率來看,這聲音顯然屬於某種非常靈活的小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