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
見杜雨楓終於露出微笑,尤娜也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杜雨楓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用手撐著頭,眼神裡透出明知故問的意味。尤娜疑惑不解,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這傷與她有關?
“看來你是真迷糊。”
“是我弄的?”
“除了你還有誰?”
聽杜雨楓這麼說,尤娜才想起,兩人唯一次近距離接觸,是在酒店的那晚。估計在打遊戲的過程中,她一直被杜雨楓追殺,而現實中的自己也跟著手舞足蹈,才會不小心傷到他。這麼說來,那天她指甲縫裡的血跡,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難怪他那天帶了口罩,大概是怕她看到,心裡過意不去吧。
“想起來了?”
“嗯,對不起。”
尤娜隔著桌子探身過來,杜雨楓右臉頰上的劃痕已經結痂,也不顯眼,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而他則一動不動,溫柔地望著她的眼睛,身上拒人千里的寒氣不見了,換上瀰漫了咖啡香味的溫暖氣息。
“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我想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告訴了我很多東西。”
“既然答應教你,如果教不好,豈不是砸我自己的招牌。”
尤娜嘟嘟嘴,“放心吧,你的招牌絕對不會砸在我手裡。”
“喝咖啡吧。”
“嗯。”
杜雨楓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12點了,宿舍應該是回不去了。”
“那怎麼辦?”
“明知故問。”
“明知,也得故問,我可是正經人。”
“正經人會跟第一次見面的人開房?”
“那,那是訓練需要。”
杜雨楓好奇地打量尤娜,“我說,那天我叫你去酒店,你真沒覺得不對勁兒?”
“嗯,不過我想你不是那種人。”
“我天,這麼大一頂高帽,反倒顯得我心術不正了。”
“所以......你那天真打算對我做什麼?”
杜雨楓趴在桌上,劉海在他額前投下陰影。
“沒有,不過以後說不定會有。”
聽到杜雨楓的話,尤娜忽然覺得臉頰燙,好在燈光昏暗,否則一定會被杜雨楓看到。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明早有課,你呢?”
“我也有。”
“那睡吧。”
“嗯。”尤娜點點頭,隨即又問,“怎麼睡?”
“你睡樓上,我睡樓下。”
尤娜回頭看了看,樓下只有一個沙。
“要不......”
“讓你睡沙,我估計整晚都睡不好。”杜雨楓說著站起身,從樓上抱下被褥,然後指了指樓上。“可以洗澡。”
“嗯。”尤娜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上了樓,又不由在樓梯口停下,回頭看著杜雨楓。“那......晚安了。”
“晚安,好夢。”
託杜雨楓的福,尤娜睡得很好,還夢到得了冠軍,紅色人民幣漫天飛舞,可惜她一張沒逮到,就被一句帕瓦羅蒂式的男高音吵醒。她瞪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歌曲接近尾聲的時候,才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墊著腳走到窗前,現聲音的出者竟然是個不到一米六的小正太。
她不停地咂嘴,深感佩服。
聽了一會兒,屋外傳來肉香味,攪動著她空蕩蕩的胃。她幾乎是聞著香味走到廚房的。而此時,杜雨楓正繫著深棕色圍裙,認真地煎著培根。
聽到動靜,他便轉過頭,四目相對。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