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儉叩頭告退,失魂落魄的往宮外走去,腦海裡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剛剛御書房的對話。
朕只問自己,這個事兒對我大梁的長治久安是否有利?對我大梁的百姓是否有利?
如果能讓大梁長治久安,能讓百姓幸福安康,朕不介意殺人。
你是願意站在朕的一邊,跟朕一起開創一個偉大的盛世?
還是要阻礙朕的政策,讓大梁這駕破車在泥濘中越陷越深?
他走出皇宮,坐上了等候在宮外的自家轎子,回頭再望一眼皇宮御書房的方向,心中說道“皇上,微臣決定追隨你,跟你一起創造一個偉大的盛世!”
張儉走後,刑部尚書魏一鳴和大理寺卿王永吉一起進入御書房。
“臣魏一鳴、臣王永吉叩見皇上。”兩人下跪行禮。
皇上指了指對面的兩個繡凳“坐吧。兩位都是我大梁刑律方面的專家,今天請你們過來,是有幾個案子,你們看看應該怎麼判啊?”
兩人同時一愣,皇上這是鬧哪一齣啊?難道是哪一個案子有問題,被皇上抓住了?
“微臣對大梁的各種法律算是比較瞭解,皇上請問。”
皇上翻了翻手上厚厚的一摞卷宗,笑道“案子有點多,朕就隨便說兩個吧。”
他抽出一個卷宗,大概掃了一眼,說道
“前年,有一個貴族公子,當街騎馬狂奔,撞死一個平民,案件事實清楚,人證物證俱在。魏一鳴,你覺得這個貴族公子應該判什麼罪啊?”
王永吉一聽到這個案子,頓時面如死灰,呆在當場。
魏一鳴說“皇上,這個案子很簡單,那個貴族公子應該判死刑,還應支付死者的喪葬費用。”
皇上接著說“這個案子最後到了大理寺後,案件經過中,撞死改成撞傷,賠了一筆銀子結案。”
皇上看了看呆若木雞的王永吉,接著說
“案之後的第二天晚上,那個肇事者的父親跟負責此案的官員,在福春酒樓二樓房間吃飯。那個官員走的時候,馬車上多了一箱黃金。”
王永吉再也支援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皇上又翻了翻手裡的卷宗“這兩年的時間,類似的案子有好幾個,算了,朕也不念了。王永吉,這都是你大理寺的案子,你帶回去看看吧。”
說著,他把一摞卷宗丟在王永吉面前。
王永吉的腦袋在地上砰砰磕頭,殷紅的血液從額頭流到臉上,看起來有點恐怖。
“皇上,微臣死罪,求皇上開恩!”
皇上沒有理他,繼續拿出另一摞卷宗,說道
“揚州一個七十歲的鄉紳,看上了街上豆腐鋪子老闆的閨女,要強娶那閨女做小妾,閨女的父母不準,被那鄉紳的家丁活活打死。”
魏一鳴是揚州人,所以,一聽到“揚州”和“七十歲的鄉紳”這幾個關鍵詞後,心裡撲通撲通直跳。
皇上斜眼瞄了他一眼,見他沒有什麼明顯動作,繼續念道“去年五月,那個揚州鄉紳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家丁嫌一個孩子擋住了路,當街把那個孩子打得奄奄一息。”
魏一鳴的眼皮直跳,如果他猜得不錯,那個揚州鄉紳肯定說的是他父親,而這一摞卷宗都是他們家族為禍鄉里的材料。
他也撲通一聲跪下來,重重磕了幾個頭,卻沒說話。因為皇上沒點名,他也存在一絲僥倖的心理。
皇上把這一摞卷宗丟在他的面前,冷聲說“刑部尚書,你把這些卷宗拿回去吧,看看這些案子該怎麼判啊?”
魏一鳴又重重磕頭。